“玛利亚…!”安格斯尴尬的笑了笑,掩饰性的用手盖下电脑的屏幕,试图转移话题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的么?反正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玛利亚怀特,也就是把安格斯拉扯大的单亲妈妈。不仅整个人的气质优雅,工作作为就职在纽约市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也是让同事刮目相看的女强人。而且玛利亚的外表看起来,可比她该有的年纪年轻太多。
也正因为如此,安格斯对玛利亚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因为玛利亚觉得儿子长这么大了,如果还叫她妈的话,岂不是就把她叫老了。
玛利亚对自己儿子的本性非常了解,自然也知道他这时不过是因为自己玩电脑被抓包了,正在转移话题而已。
于是她干脆的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当我不想好好睡一觉么?你小子要是打心里关心你妈,就不要没事跑到荒山野岭离去,白白让我担心那么久。而且谁说你明天就能出院了?虽然我不是负责你病例的医生,但我可知道,你现在还发着38度高烧呢!”
“38度?!”安格斯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如果是38度的话我早就头晕乏力得不行了。可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如果不是被迫要留院观察一天,我早就今天一早醒来就和你出院回家了。”
“但你的体温就是一直38度下不去啊,”玛利亚无奈的耸耸肩,走到安格斯的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退烧药也喂你吃过了,还是一点也没用。”
专注着自己话题的玛利亚没有注意到,安格斯在她拉过椅子发出的“噶几”一声时,整个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皱起的眉头和不自觉按到耳朵上的手,都表现出他对这个声音的难以忍耐。
安格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从醒来后他就觉得这家医院特别吵,特别是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门外面就好像集市一样闹腾。好不容易让自己保持平心静气了一天,结果他妈一进来那一拉凳子的声音,又让他难受极了。
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发烧,安格斯仍然无法确定。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是要继续在这家医院呆下去的话,他就得郁闷死了。而且他去过玛利亚工作的那家医院那么多次,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院的味道变得那么难闻了?
充斥着药味和病人的气味。…说是病人的气味,其实安格斯也不知道那种味道是什么。可是却总是有很多不同的臭味,若有若无的飘进他的鼻间。而他的大脑告诉自己那是有人生病了的气味。
反正安格斯是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借着这个机会他忍不住向他妈妈请求道:“玛利亚,拜托让我出院吧!如果你不放心,等回到家你也可以看着我嘛…我敢说你的诊断结果,肯定比地方医院的实习医生准多了!”
“和我撒娇也是没用的,你醒后留院观察一天是规定的。如果执意要出院,你还得签署免责声明,多麻烦啊是不是?”玛利亚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一脸拜托的安格斯,“而且你的救命恩人待会还会过来看你,你人都不想感谢一下就要跑?”
哦…对哦…我还有个救命恩人…安格斯泄气的往后一倒,靠在了倾斜着立起给他靠背的床上。
…
阿道夫是在安格斯醒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医院通知的。因为他是帮助安格斯办理入院手续的人,所以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也写了上去。
在把安格斯丢医院后的两天里,阿道夫先是回了一趟纽约市中心,把自己的那六条狼犬三只猎狗组成的狼群接回家,好好安置回了自家农场里的狗舍。然后又花了一晚上,认真的谷歌了一下安格斯怀特这个人。
毕竟这个信息时代身边的年轻人,哪个没有脸书的呢。对安格斯的为人有所了解之后,阿道夫也算做了功课,等人苏醒之后好办事。
也是谷歌之后,阿道夫才知道…原来倒霉催的被他失口咬到的男孩,竟然就读于纽约大学著名的提斯克艺术学院,专业更是艺术学院下属著名的电影专业。而且从安格斯的社交媒体互动来看,他在电影学院中还是颇有才名的学生。
这简直是再坏不过的情况了。因为阿道夫想到的是,那些在同龄人中受欢迎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十分傲气鼻孔朝天的家伙呢。而且正因为受欢迎,这类人对人类的归属感才会更加强烈吧。怎么想让这类人成为狼人,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呀。
太难控制了!正因为这样,一下子阿道夫的心情就跌落了谷点。也是这时,他接到了安格斯怀特已经苏醒的消息。
犹豫了一天,阿道夫还是决定直面狼生的残忍,去医院看他一眼。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至少他也不想对一个连面都没真正见过的人,就判了死刑呀。
…
于是,这天下午。犹豫了整整一天心情烦躁的阿道夫,最终还是踏进了地方医院的大门。
这是一次很奇怪的情况,而他将要面对的,也绝对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阿道夫在电梯抵达了安格斯病房所在楼层,还没有踏出电梯门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