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间,主殿中多出一道身影,正是药族大长老。
他刚出现在这里,心中便忍不住惊叹连连,不愧是药神的行宫,七千多年过去,依旧保持的如此完好。
他望向对面,那位背负双手,面带笑意的少年。
就在刚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目光凝固,仿佛受到了强烈惊吓,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下意识做出了战斗姿态。
主殿中。央,一位中年道者盘膝而坐,流转着莫名的道韵。
这具栩栩如生的尸身,着实吓坏了大长老。
“是死的。”姜洛提醒道。
大长老闻言松了口气,目光依旧紧盯着尸身,背后冷汗淋漓。
“这,这就是药神?”
情绪激荡之下,他说了句废话,毕竟这里是药神行宫,不是药神还能有谁。
“大乘天尊,体内道韵留存,故而可以保持不朽。”姜洛含笑点头。
“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亲眼见到药神。”大长老竭力平复心境,浑浊的眼眸迷迷蒙蒙,长叹道:“更没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能有人通过药神的考验。”
紧接着,他望向姜洛,眼神极其复杂。
“有一点令我费解,你们族群为何会信仰药神,据我所知,他的一些做法,理应会让你们痛恨才对。”姜洛自顾自的问道。
“果然,小友你都知道了?”大长老瞳孔一缩。
“所谓的药族,其实是守墓之人。”
姜洛笑着开口,沉吟道:“你们的祖先,根本不是药神的追随者,而是罪大恶极之辈,曾被天玄宗镇。压,若非药神将其讨要过来作为药奴,世间也就不会存在你们这一脉了。”
大
长老沉默不语,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洛闲庭信步,徐徐开口道:“成为药奴,也是一种严酷的惩罚,在试药的过程中,大部分人都会痛苦死掉,而你们的祖先无疑是幸运的,成功存活下来,直至药神大限来临,不得不做出一些布置,因此幸存的那些药奴,便成为了药神钦定的守墓人,有了活下去的资格。”
“但活下去的代价,便是永远失去自由,终其一生,只能待在苍茫山脉,药神创造了一种血脉诅咒,其作用便是,踏出苍茫山脉者必死无疑。”
“我说的对么?”
“确实是这样……”
大长老脸色铁青,胸膛不断起伏,像是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嗓音低沉道:“我比任何人都痛恨药神,他留下的血脉诅咒,是会遗传给子孙后代的,正如你所见,我们药族世世代代,都被禁锢在这座牢笼中,七千年来无数次尝试突破,皆以失败告终。”
“祖先犯下的过错,却要让我们世世代代承受代价,无边无际的绝望,毫无意义的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你……能体会到这种痛苦吗?”
姜洛抿了抿嘴唇,始终保持沉默,心中泛起一丝同情。
药族经历过的绝望,他也曾有过。
重生之前,末法时代的两百多年人生中,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每时每刻都在担心黑潮会席卷青云界。
半响过后,大长老冷静下来,不由歉意道:“老夫有些失态,让小友见笑了,小友好奇我们为何会信仰药神,那老夫便说一说来龙去脉。”
“洗耳恭听。”姜洛淡漠道。
“祖先那一代人,皆
为穷凶极恶之徒,自然不愿困在苍茫山脉,药神殒落后的数百年时间里,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都以失败告终。”
“一千年后,药族迎来了最鼎盛的时期,族人多达数十万,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诞生了七八位化神期修士,甚至有人成为了七品炼丹师。”
“所有人拧成一股绳,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突破牢笼。”
“可这就算是这样,他们终究还是失败了,依旧破解不了血脉诅咒,就连诅咒的原理都搞不懂,在那之后,药族每况日下,所有人都很绝望,甚至有人想不开,走出苍茫山脉,主动触发血脉诅咒。”
“那是一段灰暗的岁月,族人们失去了干劲,再也没有奋斗目标,数百年过后,族群数量已不足十万,再这么下去,药族迟早会灭绝。”
“有人提出一套方案,打算对后代隐瞒真相,将祖先美化成药神的追随者,全族推行狂热的信仰制度,在虔诚信仰的麻。痹下,后代才不会那么绝望,这种看似滑稽的方式,也是避免药族灭绝的唯一办法。”
大长老长叹一口气:“每一代的长老,都是知晓真相的人,一代传一代……明明心中很痛苦,平日里却还要装作虔诚的模样,全身心供奉药神。”
听完始末,姜洛也是唏嘘不已,旋即说道:“药神的传承中,包含解除血脉诅咒的办法,我可以帮你们。”
大长老呼吸急促,心跳都停了半拍,却故作镇定道:“不管小友有什么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