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乎天天看她练舞、跳舞,也时常会去想跟韩姝同样的问题,此时听了韩姝的感慨,正不知该怎么回复她时,楼下忽然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韩姝转身想跑,但被韩勇一把抓住:“跑什么呀?就这么不敢见人?”她还没来及反驳,胡家豪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当跟她四目相对时,她走投无路,只好扭过脸去不再看他。
韩勇见状,给胡家豪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进了舞蹈室。胡家豪一步步走近韩姝,正要开口时,她冷不丁转身面向他,咧嘴笑道:“你来做什么,陪我妈练舞?”
胡家豪笑了笑,言简意赅说出俩字:“找你!”韩姝一脸笑意:“有事?”他点点头:“为什么?”她似乎没听懂这话,迟疑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躲我?”胡家豪朝着舞蹈室内看了一眼,欢快的音乐声在耳边飞扬,“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突然对我冷若冰霜?”
韩姝又笑了,问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冷若冰霜了?你看我的脸,全都是笑容,怎么就冷若冰霜了?”胡家豪再一次朝她走近半步,她没有后退,迎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闪。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沉沉地吐了口气。
“说呀,到底找我做什么?”韩姝再一次问他,他眨了眨眼,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韩姝原本看着他的眼睛,这会儿转过身去望着远处的楼房,假装没听见他说话。
胡家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些低矮的旧楼房,在他眼里变得无比虚幻。他唉声叹息起来,用一种平静如水的声音说道:“自打我出生时,这些房子就在。后来我长大了,成人了,他们还在。等以后我老了,牙齿都掉光了,可能它们仍在……”
一只鸟儿从眼前叽叽喳喳飞过,牵动了他的目光。待鸟儿飞走,消失不见后,他才问道:“你觉得那些房子变了吗?每天面对风吹日晒,怎么可能不变呀,心里早就伤痕累累了。只不过我们的眼睛看不见它们内部的伤痕,所以觉得一切都没变。”
韩姝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这才言归正传:“我想说的是眼见不一定为实。”韩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果然,胡家豪接下来说自己今天去学校见了韩宇。韩姝不由得抬高了音量:“你找他做什么,影响他学习……”
“中午找的他,顺便给他带了一份我妈做的饭。”胡家豪笑道,“他特别爱吃,还说比学校的饭菜好吃一百倍。”
“你以后别打扰他学习……”韩姝心不在焉,胡家豪重重地说:“韩姝,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可我想告诉你的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我跟她之间……”
“你没有义务跟我解释。”韩姝打断了他,“你忘了我做什么的吧?我无论看到什么,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我的工作就是一名旁观者,把真实的瞬间记录下来,不去批判更不要试图去左右。”
“可记者不是也要追求真相吗?”胡家豪这句话并没有错,韩姝也同意,可她用否定的语气驳斥道:“有些真相不值得我花时间去寻找。关键是我觉得这个真相对我来说并不太重要。”
胡家豪还想说什么时,韩姝接到一个电话,于是自顾自地去一边接听。就在这时,他也接到母亲的电话,焦急地说是车行出了点事,让他立马回去。
韩姝接完电话回来时,胡家豪已经飞奔下楼,上车后打算离开时,又扭头朝她喊道:“我去处理点事,再找你。”
因为音乐声,韩姝没怎么听清他的声音,看着他骑车绝尘而去的背影,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
胡家豪急匆匆赶回车行,只见门口围了个人,那些人将门口堵住,叫嚣着要他们赔钱。他进去后看到母亲,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昨天下午车行接待了一位前来洗车的客人,那人将车辆丢在车行就离开了,直到今天上午才回来。
“他打开后备箱时,发现车厢里的一箱酒全碎了,说是我们洗车时弄碎的。”胡梅给胡家豪解释这件事情时,外面那些男子又开始闹事,说是不赔钱,就要把车行给砸了。
“遇到碰瓷的了。”胡家豪一针见血,胡梅说:“我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赔点钱算啦。谁知道那些人狮子大开口,要两万。”
胡家豪问碎的是什么酒,胡梅叹道:“茅台。整整六瓶。”他惊讶道:“全碎了?”她眼神黯淡地点了点头。
胡家豪从屋里出来,去后备箱看了一眼,发现酒瓶果然全碎,一股浓浓的酒香直冲脑门。他拿起还没全碎的酒瓶看了看,转身问车主:“你这是真茅台?”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拿假茅台骗你?”车主双眼圆瞪,一副想要把人吃掉的样子。胡家豪却不急不躁地说:“行啊,既然是真茅台,麻烦拿出购买发票。”
“放你娘的屁,你这不是诚心不想赔吗?”车主开始骂人,“我已经买了很久,准备送人,发票早弄丢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