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更为缓慢,可长期来看,还是有不小裨益的,再说如今我的法相天地内灵韵稀薄,一些杀手锏的手段都挥霍的七七八八,如今刚好借机炼化一些剑阵雷池。”
楚天想了想:“退一步来说,我身上如今的月华石和天灵地宝足够多,不用担心在此地坚持不住,最多半年时间,我便能恢复大半战力。”
季勇点了点头,“就怕那头畜生会传信给垂云侯家,派遣更多的武道强者前来。”
楚天笑道:“应该不至于。”
楚天想了想,
伸出一根手指,先是指了指自己,又向天幕雷海指去,“若是我没猜错,现在东玄东环已经彻底乱了,既然王明阳已经觉察到了我的身份,青云阁那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换句话说,那些隐匿于背后谋划了千年的老家伙,不会没有后手。”
季勇怔了怔,随即会心一笑,感慨道:“难怪,当初我在踏足元婴境后就觉察到天地间的气运有些不对,只是许多事情,身为半个局中人,一直都看不透彻。”
楚天没有多说。
不要说季勇看不透彻,就算是楚天,至今都不清楚姬鞅那家伙的全盘谋划,不但如此,楚天甚至怀疑,哪怕自己成为那龙门境强者,都未必能从一枚棋子成为真正的下棋之人。
想到这,楚天便摇了摇头。
伤势的恢复和重塑武道根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眼下闲来无事,便随手在空中勾画出一方天地棋盘来,然后以灵纹在其中留下一条条山河蜿蜒般的脉络轨迹。
季勇心思虽算细腻,但对于这些在天地和人心上的勾心角逐,还是觉得头疼,只不过眼下自己被携裹进来,也升起了几分兴趣,楚天指着一条条脉络,轻声道:“现在看来,殷裕祥那家伙让咱们前往积雨秘境,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心算计,更不在于那一株仙棬莲。”
楚天并拢双指在空中轻轻摇晃,便有一粒粒光华瞬间绽放出丝丝缕缕的金线,开始在天地棋盘上蔓延,“仙棬莲只是我会主动冒险入局的基础,在这之后,仙棬莲便是隐匿殷裕祥那家伙截取宣明城那份生灵道韵的根本所在,千里长堤毁于蚁穴,殷家在大秦京畿的动作,想来是其一。在这之后,积雨秘境那个卖酒的汉子,应该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再就是那位名叫白琼的城主,在我前往
雁魂山之前,听说跟魏恭有过一场天地武运上的争锋。除此之外,积雨秘境的变故,以及万里魔域的突变,应该都大有玄机。”
说到这,楚天皱了皱眉,“只是不知道这几条线之间的具体牵连,落脚在何处。”
季勇皱眉不语,相较楚天来说,更是一头雾水。
一个个可能在楚天心里一闪而过,瞬间就有千百个念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那个叫王明阳的家伙,应该已经完全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对于这场对弈的重要,那么接下来是不顾一切亲自追杀自己,还是如何?
跟王明阳对立的姬鞅那家伙呢,后手又是什么?
季勇突然摆了摆手,摇头道:“太麻烦,你还是自己去想吧。”
季勇便取出酒壶,继续自顾喝酒,他心里有些惆怅,天下大势,谁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碾杀的蝼蚁,想不明白,修了武道,明明为了长生不朽,为何一个个的偏偏要争这争那,打的头破血流。
只是季勇将一大口酒喝下肚后,突然呵呵一笑,自从遇上楚天开始,一路走来,也算是历经一次次的大难不死了,那么自己往后,必定得有后幅才是。
楚天已经收敛思绪,坐在地上独自发呆。
这些日的复盘,虽然依旧没看清大势走向,心里到底有了个大致的脉络,只是楚天还有些不想跟季勇说的担忧。
就是自己当初主动入魔,斩杀那数十名火影卫,那种感觉,让楚天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而恰恰就是这种痛快,在楚天心里盘桓不去,慢慢如阴云环绕。
因为人生道路上,最大的敌人,莫过于自己,而任何问题的出现,最开始更是情绪上的涟漪,守得住,便是心道上的砥砺完善,守不住,便是难以想象的大难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