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给他点信心。”
江笑白现在却表现出无与伦比的长者气度,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说道:“如果兰斯洛特能从这黑气里面出来的话就说明他赢了。”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
“至少还是靠点谱的。”
“你不去帮他?”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战斗,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保护兰斯洛特吗?”
“我吃错药了?要保护他。”
“可是只有刺客会的人才清楚的知道克塔海域在什么地方,别的刺客想来也是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娜塔莉亚表现出了绝顶的聪明,注视这他的侧脸说道:“所以你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兰斯洛特身上,而且还将毒神绝给了他防身。”
“你真的很聪明,只不过用错了地方。”
“用错了吗?我感觉没有,至少我一直活下来了。”
他点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的他如同是一尊雕像,静静的立在树上,风吹过带动他的长发和长袍,让他整个人都隐匿在了黑夜中。
“看来你的世界也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好。”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圣人有圣人的忧虑,苦人有苦人的悲哀。”
“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太合适。”
“嗯,等着兰斯洛特回来再说吧。”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别忘了,那可是毒神绝。”
……
黑气中迟迟没有动静,安静的都有老鼠探头探脑的过来。
这几只
老鼠好似是不怕死一般的,竟然还钻进了这黑气。
只不过进去的几只老鼠再也没有出来,随着尖锐的嚎叫声响起,空气中平添了几分血腥的味道。
“刺客会凌驾于世界之上,没有人能命令我们,我们只服从内心的安排和自由的召唤。”
这是他们所信奉的教条,曾几何时,兰斯洛特也将这一行字刻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
但此时此刻自己的命却被同时刺客会的刺客握在手上,而且还是一个从小长大的人。
那个人已经变得陌生了,相貌没有变化,心却已经变得疏远不见。
“巴里。”
他轻声的低喃着这个名字,攥紧了拳头。指甲刺入手掌流出殷红的血来,滴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这一切他都看不到,眼前雾蒙蒙的似是一个瞎子。
他只能听到声音,听到曾经的嘲笑声,听到自己在被驱逐出刺客会后那些对他肆意的辱骂声。
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想起的时刻,可现在耳边却偏偏只能听到这个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要让我回头看那悲辱的时刻!”
声音从他嗓子里怒吼而出,寒冷的感觉让他倒在了地上。
毒神绝还在手中,冰凉凉的和地面没有差别。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兰斯洛特,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为我和你父亲报仇!”
母亲!
他又睁开了眼,童年时
经历的事情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那个山谷,那座山峰,那些花,那些草!
还有,那流了一地的血。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跪在地上,面前是父亲和母亲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一直到有一群穿着白色衣服在树顶上闪来闪去的人来到他的面前。
“这孩子命真苦。”
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慈祥和睦的老人站在面前:“收下他吧,就算是为刺客会增员添丁了。”
“这个人的家人已经死光了,让他进入刺客会只能是歪曲思想。”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站在老人身边,伸手指着他说道:“倒不如直接杀了他,让他早死早超生。”
“巴里,怎么能这么狠心。”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老人脸上却不见丝毫的责怪,反而声音中还有些褒奖之意:“浪琴帝国的王室守卫并没有杀他,说不定有什么非凡之处,带回去吧。”
“可是……”
“别可是了,巴里,你要服从刺客会的引导。”
“是,父亲。”
父亲!
兰斯洛特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这尘封的记忆又究竟代表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我不过是他们用来勾出浪琴帝国镇国之宝的诱饵!”他重重的敲打着地面,发出愤怒的声音:“巴里是导师的儿子,怪不得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