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师,不知您唤弟子前来有何吩咐。”
明亮的殿堂中,一个人跪倒在冰冷的石座前,阳光洒在他的头上却被那兜帽挡住看不清长相。
“兰斯洛特,我教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出了一点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石座上没有坐着人,而是在旁边背对着跪拜之人站着,负手而立气度高贵的说道:“那刺客会要的东西呢?”
“弟子没有拿到手。”
“没有拿到手?兰斯洛特,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竟然也会有一天完不成任务!”
那人没有回过身,尽管是盛怒之下却仍是保持着身体重心的稳定,连手指都没有一丝的抖动:“出现了什么意外,告诉我。”
“是这样的,吾师。”那兰斯洛特声音中也是出现了些许的惊慌,他想通过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境不过显然是已经失败了:“弟子去了岚清帝国,但是皇帝手里的图纸已经不见了。”
沉默,无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里有阳光,抬起头来就能被太阳的光芒所照耀到,可兰斯洛特却不敢抬头。
他害怕自己看到自己的导师,害怕看到那伟岸的背影。
“这么说来是我们刺客会的消息有误了?”
“弟子在岚清帝国找到一些别的东西,请吾师一看究竟。”兰斯洛特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包裹,与他那白色的长袍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让人想不注意都难:“这里面的东西是弟子从皇帝的枕头下面找到的,并没有打开就直接带回来了。”
一个随从连忙走了过来,取走这个黑色的包裹交付到了导师手上。
咔。
包裹里面应该是个盒子。兰斯洛特心想,因为他说了谎,在当初自己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就打开看了看,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诚实的,那
就是的确不知道盒子里面装了什么。
面前传来满意的声音,不过他仍是不敢抬头,只能是安静的等着导师要说的话。
“你做的很好,至少没有把这个东西落下。”导师点了点头,语气也稍微的平缓了一下说道:“我们已经搞清楚潜伏者在什么地方了。”
“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够将这些叛徒一网打尽了!”
“不,还不行。兰斯洛特,你这个坏习惯还没有改,对你以后的发展实在是一个阻碍。”
“是弟子的错。”
“还有一件事情没有问清楚。”
“吾师请问。”
“与你一同前去的赫克托和卡里呢?怎么不见他们两个?”
兰斯洛特能感觉到后背上的冷汗已经流下,将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子上。
这两个人当初与他一同前往岚清帝国,可惜在最后有关到底要不要杀了这个皇帝的意见上起了争夺,最后兰斯洛特主张动手,在从房梁上跃下已经抽出腰间的匕首之时却发现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皇帝而是一个可怜的替死鬼。
赫克托和卡里为他争取了最后一点宝贵的时间,找到这个盒子并且交给了兰斯洛特,而他们却被涌进来的众多守卫淹没。
“说,他们两个人呢?”导师坐在了石座上,正对着兰斯洛特,愤怒让他的眼似是要喷出火来:“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他们都死了。”
“死了?”
导师的声音变得阴沉,显然也是在刻意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为什么会死,告诉我事情的缘由。”
兰斯洛特颤抖着诉说完毕,两只手已经哆嗦的不像是他的手。
厅殿又陷入了那令人窒息的安静,就连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都好似是凝固了。
“这都是你的错。”导师又说话了,说出来的话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正是因为你的大意才导致赫克托和卡里那不必要的牺牲!”
“是的导师,都是弟子的错,弟子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来人!”
两个同样带着兜帽穿着白袍的刺客走了进来,兰斯洛特认不出他们的身份,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下跪的人是谁。
“摘取他的匕首,将他从刺客会驱逐出去!”
……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身处何方,为什么身下会如此柔软像是躺在一张床上。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却都是徒劳的,眼皮如是被粘住了一般睁打不开。
冰凉甘甜的水从他的唇角滑落,这久违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张开嘴巴。
清泉流入口中,带着希望让他完全的醒来。
“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布西河。”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也同样沙哑,可是却十分有力:“流浪者,你被我在沙漠中发现带回来了。”
“多谢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