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刘芮彤眼眶红了,语气中也有了哭意:“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感情本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江笑白并没有安慰她,甚至连语调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它蛮不讲理,能将两个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安放到一个世界;它生性顽劣,又能将原本恩爱的两个人硬生生的变成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说感情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东西。”
“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你还要去触碰它?”
“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铛!
茶杯从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溅起的茶水在他的衣服上留下
了褐色的印记。
“为什么你不能正眼看我!”
“我怕你死。”
“为什么?”
“只要在我身边的人,全都死了。”
他弯下了腰,直接开始捡拾地上的茶杯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掌也没有阻止住他的动作,此时此刻的江笑白就像是一个不知道疼痛的木头人一般。
木头人不会说话,所以他也不是木头人。
那他是什么?
他自己也不清楚。
“够了!”
刘芮彤跑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哭的声泪俱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你能不能变回来!”
“变回来,怎么回来。”
“回到你一开始的样子,回到那个什么都不懂在黑街投机取巧挣点晶石的江笑白。”
“回不去了。”
那一夜,他们两个就这样的姿势保持了一夜。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还是睁着的。
谁都没有睡,谁也不想睡。
当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了血色。
“我们该走了。”
“现在就走?不再休息一会了吗?”
“已经有人来了,现在如果再不走的话就更走不了了。”江笑白站了起来,将窗户关上后又贴到门框那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一次来的是高手,很可能是江湖上很久没有出山的高手。”
“就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不是没有把握,是还要照顾你,这样一来只要我一分心我们就会死。”他摇了摇头,表情不容乐观,又道:“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虽说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而且也已经有了阳光,可这对于南水的从来没有升上去的温度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两个人将一块晶石放到了房间
的桌子上,从窗户那里下去的时候街上还没有一个出来的人。
只有,几个也是一晚没睡倒夜香的人。
“人中黄,木澶香,金汁两桶!”
刘芮彤跟在江笑白的身后,一行人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这味道让她皱了皱眉头。
“他们挑的是什么?”
“夜香。”江笑白淡淡的说了一声:“就是人的粪便。”
闻言她也是撇了撇嘴,小声的说道:“那为什么要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行有行规,应该是提醒别的人过来了,好行个方便给他们让让路。做这种事的也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要挨家挨户的敲门,可每个被吵醒的家户都是一副骂骂咧咧很不情愿的样子。”
那几个挑粪的人回过头来感激的看了江笑白一眼,对他们来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说过自己的工作,只要经过身边也无一不是掩着鼻子皱着眉头快步走过,而这个人竟面不改色还向身边的人解释他们的辛苦。
“烦劳各位了。”
江笑白一抱拳,冲着他们轻轻一鞠躬,说道:“各位请便。”
一行人点了点头快步走开,这条街上有一次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风,吹了过来。
地上还没有晾干的水渍闪闪发光,可江笑白却没有一丝轻松地表情。
他能感觉到这里还有别的人。
果然,在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但,只不过是一个要饭的人。
难道他对杀气都能判断错了?
不,就算狗鼻子都闻不出屎味,他也不可能闻不到血味。
就在即将从这个要饭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江笑白看到了乞丐身下流出来的血。
“出来吧,不用再躲了。”
“哈哈,果然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