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乌鸦从这森林中飞了出来,振动的翅膀掉落下几片羽毛落到江笑白的脚边。
他低下身子捡起一根仔细的看着,过了好久才说道:“保重。”
声音不卑不亢,不悲不喜。
羽毛被放在了他的身边,似乎在宣告着他并不是突然暴毙在这里的,他是有朋友的。
是他的朋友将他埋葬在这个地方,是他的朋友将他带到这个地方。
江笑白笑了,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张不起眼的黄纸。
黄纸上还留着那一行字:客栈下面是空的。
……
一个人站在客站前面,他不是江笑白,也不是那个阿达,反倒是一个女人。
她伸出手推开了木门,沉重的吱呀声让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月光随着木门的打开也一同随女人进入了大厅之中。
空无一人的寂寥,女人好像很有方向,直接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她也是来住店的吗?看样子应该不是,因为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柄雨伞,一柄黑色的雨伞。
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黑色的,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好似已经融为一体。
“这个客栈当真有那么奇怪?”她自言自语说道,随后就迈到了通
往地下的楼梯之上:“这里的老板也不知道打扫打扫。”
白皙的腿从黑衣的侧边露了出来,白晶晶的反射着光芒。
而她也并没有在意这一点,顺着楼梯就走了下去。
“就是这里了。”她站在一个房门前,隐隐约约有着好几种恶心的味道从这房间里飘散出来:“怎么会这样?”
伸手敲敲门,自然是没有人会回应的,她也不再客气伸手就将门推开了。
“他都不锁门的吗?这么小瞧这里的人。”
走进屋内,扑面而来的恶臭几乎让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味道!”她的脸上痛苦起来,赶忙一手捂住鼻子:“怎么这么恶心,难道江笑白他每天就是在这个房间睡觉的?!”
依旧是苍茫的夜,依旧是硬邦邦的床,只不过现在却多了一分异样的生机。
一个女人,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
她竟然在打扫房间,在为江笑白打扫房间。
原本狼藉的屋子在她那白如削葱根的精巧手指下变得干干净净,她甚至还别有雅兴的从怀中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上尖下平的小块头燃香。
随着一抹火光燃起,低沉的香气便环绕了整个房间,女人坐
在桌子旁边细细的看着桌子上这个燃着的香料。
奇怪的是这块燃香并不像寻常所见的那种向上飘的香料,居然宛如有重量一般白烟向着地上流去。
“菩提果就是菩提果,不但香气不一样,就连燃着的方式也和普通的低劣货不同。”这个女子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都是那红红的醉意:“现在终于是把这个房间收拾好了,等一会他回来了应该会很吃惊的吧。”
……
客栈门口又来了一个人,依旧是一身的黑衣,不过这次却是一个男人。
江笑白没有抬头直接走了进去,顺着楼梯就来到了地下室。
路过自己的房间,他觉得屋里好像有人,当他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感觉到地板上有一丝轻微的震动。
“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
打定主意,江笑白很快的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前脚刚走,后脚房门就被打开了。
那个女人脸上还是红彤彤的,跟喝醉了没什么区别,只见她看着江笑白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轻轻的说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为了一个南斗至于吗?”
江笑白自然是听不到这句话,他的身影早已经在这黑暗之中消
失的无影无踪。
“应该就是在这里。”他伸手摸着周围的墙壁,熟悉的黑暗也让他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依照西水的性格,他会给我留下记号的。”
满是伤痕的手在这粗糙的岩壁上不断的摸索着,他摸了一遍又一遍,顺着这段路走了一遍又一遍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怎么回事,不应该会这样的啊。”
江笑白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眉头紧皱着不断地回想起来。
“事情的发生就是在这里,绝对就是在这里。”江笑白忽然有了无比的自信,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再一次的顺着石壁走起来:“西水不会骗我的。”
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他摸到了一块异样的石头。
这块石头与周围的石头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微微凹陷下去,这凹陷程度非常的小,就算拿肉眼也不一定能看出来跟别说是用手来摸了。
松了一口气,江笑白轻轻的将这块石头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