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人为什么要活着。”江笑白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就连他的手上力道也是小了一些:“如果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我会放了你。”
“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这句话像是一句废话,但是江笑白听到之后还是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这看似简单的活着一词到底是什么。
“你说对吗。”王江天好似有了些底气,就像是自己找到了江笑白不知道的事情般充满了骄傲:“一个连活着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人不配活着。”
“你说得对,连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的人确实没有活下去的资格。”江笑白点了点头,将手从他的脖子处收回说道:“可是你觉得你做到了这点吗。”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将王江天那刚刚产生的微弱虚荣心再次打到谷底。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说着容易但是做起来可真的是难上加难。
王江天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但是他做到了吗?
很明显并没有。
后背的冷汗将他的衣服已经浸湿,可能是对死亡的恐惧,也可能与江笑白一样是对于生命的无奈。
“我不会放你走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我想要战死,而不是这样被你一手杀了。”
江笑白那早已失明的眼睛好似重新亮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没有人能回到他的这个问题,因为就连江笑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果说他是一个好人,他也曾经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杀戮无数。
但
是如果说他是一个坏人,他也曾经出于同情救下了精灵之森大部分的人命。
如果真的要对他有一个定义的话,可能双重人格这个词更为合适。
……
还是黑夜,还有冷风。
王江天一个人靠在树干上等待着什么,他的手攥的越来越紧甚至将手掌都抓破也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青衣,明月。
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安详,但是也只有他本人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萧瑟。
“他不会不来了吧。”王江天的年龄不不大,这也让他产生了对于活下去的渴望:“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这么几天没吃没喝的日子还能让他的功力突飞猛进?这有点不太让人相信。”
他在树下轻轻的嘟囔着,也不管飘落的叶子粘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灰沉沉的空气让他的嗓子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可是着并没有挡住他那几乎灼人的目光。
终于,他等的人来了。
那个人一身黑衣,走路也和普通人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没有多久的小娃娃一般。
“你还真的是过来了。”那黑衣人说道,没有带丝毫的感情好像就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得言出必行这句话。”
“男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死的窝囊。”王江天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见他竟然挠了挠脑袋又说道:“我们莫宗虽然在你看来无恶不作,但是你确定你真的很了解我们这些人吗?”
黑衣人挑了挑眉毛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王江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事实上到了现在他一就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的带着些仓促也带着些无奈,不知
道是不是他对于自己这种疏忽的不满。
“我是江笑白。”
“江笑白。”王江天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声中却并没有笑意:“我早就该猜到的。”
“但是你并没有。”江笑白也笑了,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黑色兜帽说道:“你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被莫宗通缉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
“而且被我关押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以对,两人都在沉默着,仿佛沉默才是解决这场争斗的唯一方式。
“动手吧。”王江天还是说话了,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战胜不了这个几乎已经被莫宗弟子神话了的男人,但骨子里的傲气却还是让他摆出了应战的姿势说道:“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江笑白并没有动手,而是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每个与我相对的人都没有活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是放心了。”
又是一阵风,又是冰冷的寒意。
江笑白身上的黑衣被吹得摆动起来,银色的长发也在这漆黑的夜晚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