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静并没有过去安慰他,只是这么远远地看着,看着他的身子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你变了。”
“人都会变的。”江笑白的声音中没有一点哀情,好像刚才落泪的并不是他一样:“只不过我的改变比较大罢了。”
他转过了身,就这么直接的看向了刘艳静。
没有丝毫情感流转的眼睛倒映着刘艳静的模样,后者也是安静了下来。
呼。
一阵风声,她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披上了一件黑袍。
“你……”刘艳静看了一眼身上的黑袍抬起头想说什么却愣在了原地:“你的头发。”
“心都变了,这些东西也都无关紧要了。”
时间还静止着,就连城门外的火光也停止了燃烧。
一切好像要永远的停在这一刻。
“你为什么回来了。”
“我是来提醒你赤洘马猴失踪了,神魔战场的门已经崩溃了。”
“崩溃了?什么意思。”
“人间会成为炼狱。”刘艳静苦笑了一声,攥紧了身上的黑袍说道:“意思就是魔族之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来到人间。”
江笑白用力的握住了拳头,力度之大让他的指尖都被捏的没有了血色。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江笑白终于是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说道:“我的实力太弱了,和你们相比简直
就是蝼蚁一般。”
“虽然你现在还很弱,但是你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的心海中并没有我们所谓的禁锢,换句话说你好像并没有所谓的心海境界之说。”刘艳静的话中带着迟疑,也许她也不敢相信为什么江笑白会这样:“这是佛族的族长让我转告你的,也就是法印的族长。”
江笑白转过了头不去看她,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你既然已经醒了就出来吧。”
金色的佛印在他的胸膛前发出了光亮,片刻之后就是一道黑影出现。
“你的心海封印已经被解除了?”
“没有。”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已经醒了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就是知道了。”
法印看了一眼刘艳静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族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所以你们族长才让我来找他。”
“你觉得他可以?”
“不知道。”刘艳静想了想,又说道:“但是你们族长说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身体里蕴含了灵力灵觉魂力和佛力的人是唯一的希望。”
“我做不到。”江笑白突然夺门而出,就连摔倒在地上也是挣扎着又继续跑着,一边跑着嘴中还自在不断地说着不要骗我之类的话。
“怎么了?”
“难说。”法印苦笑了一声,摇着头才说道:“他也是一
个人啊。”
……
远生城外,一切又是从前的模样,只不过身后的那个空间依旧是静止着。
他跑着,还在跑着。
失去了黑袍的保护,身上的黑色内衫已经近乎破碎。
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他的腿上已经布满了伤口,他也不知道这是被锋利的荆棘割破的还是被尖锐的石块划伤的。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在这森林中不断地穿梭着,失去了魂力保护的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终于,他在一处溪泉处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池子里的水。
水中的倒影蓬头垢面,满脸泥渍。
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非但脸上的污泥没有擦下去还让手中的脏污添到了脸上。
江笑白笑了,乌黑的脸上露出依旧雪白的牙齿无声的笑了。
他跪倒在地上用力的锤着地面竟然又转喜为忧开始无声的痛哭起来。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泣,这片天地之中如同只剩下了他一个活物一般寂静无声。
清风刮过吹乱了他那打结的银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湖中那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正如他现在的心境一样无法平静下来,虽说没有大风大浪但是却不得安静。
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眶中的血丝几乎将他整个眼球都铺满了。
血红的眼睛漫无目的的不知看着什么东西,就连他的双手也在胡乱的摸索
着。
他瞎了。
“瞎了。”江笑白喃喃自语道:“我又成了一个瞎子。”
“我都这般可怜了,你们还会不会瞒着我。”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悲但是心却几乎冷透。
“你们都骗我,我以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