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亮”之慨。
对此,宇文奈何的回应是:“扯淡,我比诸葛亮能打,你没周瑜聪明!”
这话不知怎地就传到了誉王耳里,把这纨绔脾性的小皇叔,气得跳脚大骂。此后每每见到这“一张兔爷脸,满身王八气”的宇文奈何,必然冷嘲之,热讽之,竭尽所能挤兑之。
生生欺负了人家“兵马大元帅”好几年。
终于有一天,皇上看不下去了,把这位小皇叔招进宫中,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誉王听了这消息,一口茶对着皇上的龙颜就喷了出去。“我了个嚓,‘人屠’是个娘们儿?”
皇上眼疾手快,手中折扇一展,一抖。茶水被挡回去,溅了他叔满脸。
誉王顶着一脸茶水,扑跪在地上,拿袖子给皇上抹扇子:“陛下恕罪,陛下赎罪,臣就是吓着了。皇上怎开这种玩笑?”
皇上端坐龙椅,笑吟吟的看着他:“小皇叔莫怕,你这反应算轻的,前儿个咱们左相爷听这消息的时候,那是整碗茶扣在了朕的龙袍上。朕也只是轻轻罚了一下了事。”
皇上回过头问:“爱卿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当朝左相,位极人臣,如今却穿了一身六品官的朝服。面无表情的给皇上端着茶盅,脸色和衣服一脉相承的青翠欲滴:“艹,那种东西居然是个母的。”
皇上抚掌大笑,潇洒不羁。
誉王是个有眼色的,当下狗腿着去接左相手里的茶盅,“我来我来,相爷歇歇!”
左相眼风往旁边一扫,“我这得端七天呢,你要找活儿干那边捧痰盂去。”
于是,皇叔誉王爷惨兮兮的在御书房捧了一天的痰盂。结果被无数前来觐见的大臣当西洋景参观了个够本。
到了傍晚出宫的时候,誉王抬头看天,月在天边,日沉西山。太阳公公很本分的坚守岗位,并没有跳槽去了西边升起来,可为什么还是觉得今日十分的奇幻呢?
他匆匆赶上左相的步子,一把将袖子拉住:“相爷,莫诓我,那宇文奈何真是个花木兰?”
左相一介文人,哪里扯得过这武夫,只得忍道:“是。”
誉王脸上顿时桃花朵朵开:“那兵马大元帅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
左相垂下眼皮,淡淡的说了句交浅言深的话:“王爷还是莫要想那个,便是皇上欲授,王爷也该请辞。”
誉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这位左相爷从不是个说诳语的人,自有一身城府本事,而且深得帝宠。于是得寸进尺,把另一只袖子也给拽住了:
“相爷把话说明,我是个粗人,听不懂那么多机锋。相爷不说,少不得今日我就要跟相爷回府同榻而眠了。”
“天下兵马大元帅,不是那么好当的。”左相并不着恼,只定定看着誉王的眼睛:“王爷就没想过,宇文奈何那小娘子既然瞒了二十七年,定然也是个有野望的,若不是全无退路,哪会在权势熏天时自爆是个假龙真凤?”
誉王神色一凛,怔然松手。
“娘哩,宇文奈何没了,我可就是第一诸侯了啊!我可没那女扮男装的秘密来保命啊……”
左相拢起袖子,一身翠色朝服,漫步远去。
誉王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仍未熄灭的惶惶烛火。头一次发觉,六月天里竟也有冰心透肺的“倒春寒”。
大商朝开国至今,不足百年,传至第三代君王。
内政已定,边关初平。
尚未削藩!
太央宫,天子寝殿。
天子一身家常打扮,披着外袍,随意的靠在榻上。长睫如羽,唇角含笑,如玉手指搭在另一只粗糙得多的手腕上,紧扣着那人脉门。
“奈何,挣扎无用。女大当嫁,何况你这都不能叫大,那得叫老!朕已经养了一个守望门寡的亲姐在家里,决不能再养个老姑娘堂妹。我宇文氏真没那么多脸面好丢了!”
手腕的主人一身月白滚银边的骑猎装束,高领束袖,扣子一直系到下巴。一张面皮生得倒是“钟灵毓秀”,然而熟悉她的人却知道,这货内里就是块“茅坑石头”。
人被皇帝捉住,宇文奈何并不慌张。顺着皇帝的意,坐了半个屁股在尊贵的龙榻上。薄唇微启,道:
“皇上这是何苦,臣这个性子,刻板无趣,又刚愎霸道。既当不了解语花,也做不成贤内助。嫁了谁家,那都不是结亲,是结仇呢。”
皇上跟宇文奈何相识多年,实在对她装老实的本性了解得太透彻,深知稍一松手,手下的这人必然滑溜无踪。只用内力捏着,道:
“不怕,结亲乃是结的两姓之好,难道还有人敢跟朕结仇不成?驸马惹你不痛快,只管拿出你‘人屠’的气势砍了他,朕再给你指新的。”
宇文奈何一口气噎住,扫一眼手腕,轻轻叹口气,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兄……”
皇帝舒展眉梢,明知宇文奈何这是改用怀柔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