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隋忱对视后的0.1秒之内,闻语迅速缩到透明窗下面,但是等缩起来后,闻语总觉得这样好像显得她很猥琐,但是她趴在窗口只是为了偷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又不是为了偷看他脱衣服,她有什么好猥琐的?
想到这儿,闻语立刻站起来,敲门示意后,光明正大推门进去了。
一进病房又和隋忱对视上了,此刻的隋忱已经把衣服放下来,老老实实扣好全部扣子,甚至离脖子最近的那一颗扣子他也扣得严严实实。被子也被他拉起来,重新盖回腿上,甚至还往上拽了拽,白色的被子一直被扯到腰部。如果再观察的仔细一点,会发现他两只手的指尖正扣在被子边缘,好像生怕有人来突袭扯他被子。
闻语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隋忱一定把自己当成一个半夜偷窥男色的变态了,她冷着脸靠着门旁边的墙上,和隋忱隔着好一段距离,说道:“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我把你哪里刺伤了,你别想太多。”
“嗯,我没想什么”隋忱刚刚没打成止痛药剂,这会儿疼痛还在双腿之间蔓延,但是他又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便生生忍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压着粗重的喘气一字一顿说道:“你刚刚问的这个问题,我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但是你放心,我欠你的,会全部还给你。”
“是吗?”闻语无聊的看向地面,淡淡的回应。
隋忱刚刚那句话之前就听他说过,但是他要怎么赔偿她呢?要是只有物质损失倒还好说,那精神损失怎么赔偿?她以后很难回归正常生活要怎么赔偿?那两个好像很厉害的姓叶的盯上她了要怎么赔偿?
再说了,她都已经捅他十七刀了,在闻语眼里,这十七刀已经算是结清了她这边的恩怨了,隋忱还能活着算他命大,但是她确实已经没有什么想要追究的心思了。这次来他病房,也只是想看看她那十七刀给他到底带来了什么。
隋忱看着闻语冷淡的反应,知道这是不信任他的表现。他心里不免感到一阵刺痛和冰冷,这种不适感竟然一时压过了双腿上的疼痛。
病房里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闻语看隋忱也不愿透露他的伤势,打了个招呼便准备走了。
“等等,”到门口时,隋忱又喊住了她:“我知道我在你那里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你也不需要怎么信我,这几天,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医院里,等一个月左右事情就会了结。”
“了结的是什么事情?”
“所有困扰你的事情,是我扰乱了你的生活,理应再还你一个平静的生活。”隋忱说话时,眼神落在闻语身上,带着些恳求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凝视。
闻语触碰到他的眼神,感觉有些不自然,就像是被温水碰了一下,她胡乱应了一句,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又反反复复想着隋忱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想到隋忱还记着这份承诺,她心里不免也对隋忱高看一眼。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隋忱值得再信任一次吗?
病房里的隋忱侧着耳朵,听见闻语的脚步声确实离开后,才释放出自己压抑的痛苦,轻微的呻|吟从紧咬的齿间断断续续流露出来,他整个身子也被疼痛支配,上半身不自觉蜷曲起来,颤抖的手虚弱地撩开衣服,那些没有及时压制住的黑色淤痕,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从腿部蔓延至胸口,看着无比狰狞。
隋忱此刻已经疼得眼前出现黑影,他也顾不得许多,拿过注射药剂,胡乱往左下腹扎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药水推进身体后,便疼晕过去。
叮铃铃……
忽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将他从沉沉昏睡中强行拉了出来,这会儿针剂起了作用,双腿的痛感已经减弱很多,隋忱抹了一把脸,脸上全是已经变得冰冷的汗液,他费力睁开眼睛,一丝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他还泛着水光的眼睛。
隋忱顺着铃声,在枕头边摸到了手机,当前是四时整,打电话的人是郎歧洛。
“喂,什么事?”
电话那边听到隋忱低哑又无力的声音顿了顿,随后问道:“你生病了?今天状态怎么样?”
“这取决于你一会儿要告诉我的事情。”隋忱揉着眼眶,闷闷回答。
“叶厉均凌晨三点出去了一次,据我这边的线人交代,她今天会潜入医院对闻语下手。”
“这么快?”隋忱当即坐直身子:“四星医院安保这么全面,她怎么潜入?成功率是多少?”
“不知道玄门议事会那边能给她提供多少帮助,如果叶汤绪樱完全站在叶厉均这边,那么潜入成功率就在50%以上,毕竟,四星医院一开始就是玄门领头建造的。”
“不管怎么样,先转移闻语,”说着隋忱又问道:“你刚刚的意思是,叶厉均会亲自潜入医院?”
“是的,”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正在外面,几道风声掺进他的回应中:“四星医院守卫严格,能力一般的玄门人根本进不了,而他身边的高手,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