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带子在空气里划过产生的声音。
声音出现的很快,消失的很快,仿佛是闻语的错觉,但闻语不放心,她回头看去,病房内空空荡荡,一只鬼魂也没有。然而,等她再回头时,却发现小隋忱脸竟然多了一道肿起来的带着些宽度红痕!
她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微微肿起的触感是真实的,她又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红痕的宽度,恰好和日常用的皮带的宽度一模一样。
闻语看着这道红痕,这不会是有鬼用皮带抽了隋忱吧……
此时,怀里的小隋忱又猛然抽搐起来,她看见他的右手像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闻语急忙扒开他过长的袖子,将他的手拿出来,借着零散的光,她发现隋忱的手上竟然也有一道这样的痕迹!
现在的隋忱就是小孩子的模样,整个身体都是小小的,他的右手握成拳头,也只比鸡蛋大那么一点儿,此刻一道触目惊心的鞭打痕迹落在他的右手上,竟然覆盖住了整个手背,连带五根手指的指节都是肿的。
眨眼间,隋忱的右手背上又显出一道红色肿痕,这道痕迹与上一道痕迹交叠,重重压在小孩子稚嫩的手背上,白皙而脆弱的皮肤不堪重负,红色血丝从皮肤的裂口出一丝一丝渗透出来,闻语用手指擦了一下,红色的血丝黏在指尖上,真实得可怕……
随即,闻语又想到什么,她抬起隋忱的右臂,将他整个袖子都给撸起来,又细又白的手臂上,此刻密密麻麻爬满了用皮带鞭打的痕迹。一层一层红肿痕迹叠加在一起形成刺目的紫色淤痕,手臂上不少地方还被打破了,小孩子薄弱的肌肤下流出来的血已经蹭红了整条手臂。
闻语又检查了他另一条手臂也是这样,随后,她又扒掉隋忱身上的小恐龙玩偶服,他里面穿的那件带有小熊的秋衣也被血迹染成了浅红色。
不知从何而来的鞭挞之刑,似乎还在隋忱身上继续,小隋忱稚嫩的身子挣扎幅度也越来越小,塞在他口里的小球也因为脱力,而掉落在地。
虽然现实中的隋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在幻境中,他只是个小孩子,心智是小孩子的心智,身体是小孩子的身体。
到底是什么样的厉鬼,能对小孩子作出这种残忍的事情!这绝对是这场幻境里,最恐怖的事情……
现在小隋忱整个人出得气儿多,进得气儿少,闻语担心他真的会死在这里,虽然她已经确认鬼魂是伤害不到人类的,但是隋忱这幅样子让她忍不住去想,这种事情可能还有意外。
下一刻,闻语便一把抱起隋忱,往那个巨大的裂缝处跑去,她总要试试看,能否把隋忱从那个裂缝处扔进现实。
一路上,那些覆盖着惨白墙面的黑色灰烬已经脱落大半,惨白的墙面从残破不全的灰烬中露出,闻语抱着怀里的小孩,快速跑过去,眼睛的余光扫向那些被残余灰烬切割破碎的惨白墙面,她仿佛看见了一双双没有瞳仁,只有眼白的死鱼眼。
完了完了,隋忱真要死在这里怎么办?
闻语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前跑了好一会儿,她看见惨白的墙面越露越多,到最后,那些由隋忱带进来的黑色灰烬都已经消失了,隋忱不会真的要咽气了吧……
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还算乖巧的小孩子,在自己面前快要被虐待至死,闻语心里有些发堵,眼眶也微微发热。
“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出去不就要直面一具尸体吗?”闻语边跑边说。
她怀里的小隋忱也在此时又动弹了一下,闻语将他抱得更紧,脚下加快速度向那道可以回归现实的裂缝处跑去。
……
此刻,独自陷于噩梦的隋忱并不知道外界的一切情况,他的身边仍是那个黑暗的,绝望的,装满面粉箱子的仓库。
那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厚重的皮带,皮带末端的金属扣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被拖拽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像毒蛇一样,咬的隋忱浑身止不住颤抖。
他身上那件厚实的恐龙服已经被这个男人扒走,他最喜欢的这件灰绿色小熊里衣,已经残破不堪,上面沾着地上的灰尘还有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血。
“我已经把仓库门给锁起来了,你妈妈永远不会再找到你了。”
那个男人嘴里说着十分恶毒的话,抖动着手里的皮带,又狠狠的往地上那一个小团子身上抽打过去。他似乎已经喝醉了,眼睛一片猩红,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心里最阴暗的想法,在酒精最用下,被无限拉大。
恃强凌弱的快|感,让他扭曲的心理得到满足,就算眼前的小孩已经接近昏迷,他也能对着他沾沾自喜的表达自己的“光辉功绩”:
“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妈妈吧!”
“去tm的,一个寡妇女人还敢当我老板,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她儿子,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张狂!”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不就贪|污点钱,她说开就开,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流,有没有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