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听起来很是桀骜,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特别是说话者尖细的嗓音,使人感觉很不舒服。
众人只见一名身着米黄色锦缎丝袍的男子走了出来,面色戏谑的看着准备第一个接神泉的人。
那位乡民看到这名男子后立刻吓的打了一个激灵,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噌的一下就收了回来。
一众乡民也是自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显然对这名男子很是忌惮。
这边的情况引起白凤仪的注意,见到这名男子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人抢在我席家前面接神泉了?这泸州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在场的乡民全部沉默下来,不敢出一言反驳。
“老乡,这席家是什么来头,怎得如此霸道?”
白凤仪拉了拉身旁的一名乡民,却没想到这名乡民很是惊恐的看着自己,对着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拉向了人群远处。
“这位小哥,在泸州千万不要招惹席家,也不要随意提起,一旦被他们发现,那可是很麻烦的,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席家如此势大吗?”
“小哥有所不知啊,这
席家称霸泸州近百年,早年间席家一位先祖官至吏部尚书,荫庇后代,打那之后,泸州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与席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席家的人行事素来霸道。”
白凤仪点了点头,泸州这种边境之地能够出一个吏部尚书实属难得,席家由此称霸,也情有可原。
“今年我席家不过来的迟了些,你们就如此僭越,是当我席家势弱了吗?”
锦袍男子冷眼看着泸州众位百姓,目光扫视之下,竟是无一人敢于之对视!
“我告诉你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席家至今仍有人在朝为官,官至临安府判官,岂是你等可比?”
小嘉站在一旁冷笑一声,轻蔑的瞥了这人一眼。
“临安府判官不过是区区七品,他也有脸在此显摆!”
那名乡民惊愕的看着小嘉,这么小的孩子也敢在此议论席家人,而且看起来很是鄙视的样子,这令乡民有些惊异,要知道,在他们心中能入朝为官已是天大的本事。
“小嘉,不得胡言!”
白凤仪轻声呵斥一句,他并不想在此地惹什么麻烦,在这种边境之地,有这种地方霸主反而是一种好事,能够
镇压住当地的乡民,不出乱子,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卖国。
小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今年还是按照老规矩,这神泉的第一涌归我席家,另外,你们的进贡依然少不得,每人一半,你等可有异议?”
白凤仪微微皱眉,但看到泸州乡民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他也便没有多言,倒是小嘉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只是这次再也没有说出声来。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开始吧。”
说罢,数十名红衣随从提着硕大的木桶出现,木桶足有一人高,宽约四尺,这哪里是水桶,分明就是装粮食的瓮!
白凤仪粗略数了一番,一共二十一个木桶,这要装满,估计天都快黑了。
泸州乡民虽说眼中透露着不满,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好像是见惯了着一幕一样。
“这哪里是大家一起接水啊,他们席家还不如将这神泉化为己有呢,也免得大家在此受这份窝囊气!”
小嘉终归还是忍不住,愤愤不平的吐槽起来,尤其是见到当地乡民竟是无一人反抗,他就怒其不争。
小嘉说话的声音被周围几名乡民听到,他们纷纷用一种惊
异的眼神看着他,更有甚者,竟是后退一步,生怕受到牵连。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背后非议我席家!”
锦袍男子眼神微眯,露出一道精光,盯着小嘉与白凤仪,几名红衣随从面色不善,朝着此地走来,将他们二人围住,乡民们纷纷退开,眼神中满是同情。
“这位大人,家中小弟不识轻重,冒犯了大人,还请恕罪。”
白凤仪恭敬的施了一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那锦袍男子上下打量了白凤仪一眼,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腰间一块玉佩算是值钱的玩意儿,立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身上那股高人一等的念头再次作祟。
“恕罪?好啊,过来给爷爷我磕三个响头,要震天响的那种,磕完我就放过你们!”
白凤仪依旧和颜悦色,笑容不减半分,不过小嘉自他的眸子中却是察觉到了一丝杀意,仅仅一瞬。
“这位大人,我兄弟二人自外乡而来,不知泸州规矩,常言道不知者无罪,还请大人莫要为难我等。”
“进了泸州,就得守泸州的规矩,若是每一个来泸州的外乡人都如你二人这般,我席家的威
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