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外婆的劝阻,牧筱晨毫不留情地回怼“更年期怎么了,我还叛逆期呢,更年期就可以乱发脾气了……”
叶璃感到困惑和无助,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辛苦抚养长大的孩子,会变得如此叛逆。仅仅是因为一点小事意见不合,就可以对自己恶言相向。
以前牧璟岩在时,还有个人可以充当和事佬,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可如今家里只剩下更年期和叛逆期的这对冤家,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临时过来住的母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两头劝和却收效甚微。
在被绝望笼罩的瞬间,叶璃听到了那个她称呼了几十年“爸爸”的人,因为护孙心切,无情地对她说了一句更为刺耳的话:“你哭什么哭,还有脸哭,蠢货,你就是这个家最大的麻烦,没有你就好了。”话音刚落,他便愤怒地摔门而去,留下一室的寂静和叶璃破碎的心。
那些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去了叶璃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地往外涌。她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匆忙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了门,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伤害她的话隔绝在外。
那一刻,叶璃的心中真的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她不知道是因为更年期的激素在作祟,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异常冰冷,仿佛是一座孤城,没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甚至连最亲近的家人都对她如此冷漠。她开始质疑,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
就在她无比绝望的时候,步履蹒跚的母亲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打断了叶璃纷乱如麻的思绪。
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疲惫,语气里也满是沧桑,她苦口婆心地劝道:“一人退一步吧!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压力很大,可她现在初三了,学习的压力也很大,彼此给个台阶下,大事化小算了。”
叶璃的泪水仍旧如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她的心仿佛被无尽的悲伤所淹没。
她倔强地反驳:“不,我现在觉得养孩子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从小到大都是我一个人在管她,学习上我得操心,生活上也得做到处处面面俱到。为了她,我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我又不是超人,难道当妈妈就必须要放弃自我,一切都要以她为中心吗?好吃的都给她,放假了就带她出去玩,在我经济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可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辛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中滴落的血泪。
“这世界冰冷冷的,没有一点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叶璃的话透露着深深的绝望,她现在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叶璃心里很清楚,这番话会像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刺痛母亲的心,但就如同牧筱晨对她说那些话时一样,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有些话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说完后,她懊悔不已,却又拉不下脸来轻易认错,只能紧紧地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可带来的刺痛感,远远比不上此刻内心的疼痛。
她深知母亲对她的爱,也清楚自己并非有意伤害母亲。然而,自幼在充斥着争吵与矛盾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致使她不知如何正确表达爱意。
她只知道,在感受到威胁时,必须学会自我保护。
就这样,她逐渐成为了一只刺猬,一只一旦察觉到威胁便会即刻竖起尖锐的刺,狠狠刺向对方的刺猬。这似乎是她潜意识里难以改变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唯一方式。
果然不出所料,母亲惊慌失措,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你别胡说,谁说没人需要你?我需要你,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需要你!”
叶璃的心被母亲的话重重地敲打着,她能感受到母亲手掌心传递过来的颤抖和温暖。
母亲紧紧拉住叶璃的手,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当晚,三人皆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入眠,睡眠状况自是不佳。
叶璃感到头痛欲裂,眼睛也因为哭泣过度而格外疼痛,整晚都在噩梦中挣扎;牧筱晨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才渐渐沉入梦乡;而母亲则是几乎彻夜未眠,天还未亮就起身,独自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如此情绪,犹如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了整个屋子。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母亲再也受不了这死水般的沉寂,回了自己的家。
这日,牧筱晨放学回来,依旧保持着沉默,径直走进卫生间沐浴。叶璃则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她的脑海中思绪纷乱,如同一团乱麻。
原本以为今天仍旧会是冷战的一天,然而,当卫生间的水声停歇了片刻之后,脚步声先到了厨房的冰箱处取了某物,然后轻缓地来到了叶璃的耳边。
“我们谈谈吧!”牧筱晨的声音在叶璃耳边响起,沉稳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叶璃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确定是否应该回应,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