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莲蓉想起来就觉得无比痛快,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那根铜簪子了,只恨自己不能亲手将玫红那粉嫩的脸蛋刮花。每当想到他抢走胡三多就恨得牙根痒痒,虽然她对胡三多充满了厌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复杂,不喜欢,但也不想让别人占有,更何况是个比自己受欢迎的漂亮女子。
那日回到柳府后巷刚好赶上芹嫂准备关灯,忙问她去哪里了,芹嫂见莲蓉的眼神有些控制不住的躲闪,眼神也冰冷和犀利了些。
“蓉儿,你家里人都不在了,我就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更不能让你吃亏。”
说到这里,莲蓉预感到芹嫂八成是听到那些流言了,像这种可以为生活调味的八卦,自然会在一瞬间被弄得满城风雨。
“我的什么事情吃亏了?”莲蓉的眼睛里闪烁着疑问。
“那我便明说了吧,后巷里说有人看见你去了兰香楼那种地方,现在已经传到府里了。有没有这事?”
“奶奶走了,身上的银子也花光了,我实在是太饿了,不知不觉就看到了那里,那几天我就想啊,大不了我就吃这口饭,我在门口徘徊了好几天,又觉得不妥,”莲蓉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巧的是,那日傍晚在门口遇到了上街买东西的阿庆哥,他怕我想不开,把身上的钱都给了我,从那以后,我也就断了这个念想了。”
芹嫂眉头紧锁,担心的看着莲蓉。
“那日和您回来看到我朝门口的人扔扫把就是为这事,我早听到了,不过,我不想解释,说了可他们也未必信,只有身边人能相信我。”
“我可怜的孩子,这么难,你为什么就不说呢?”
“我不想麻烦别人,更何况阿庆哥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为他高兴。”
“孩子,萍姨再问你,你别嫌烦,你真的没进去吧?”
莲蓉笑了,扶起芹嫂的肩膀道:“是阿庆哥断了我的念想,不信您可以问问他,是不是去给我送银子了。”
说到这里,芹嫂放了心。反倒开始心疼起莲蓉来,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哽咽:“别人不管,萍姨管。”
解开了这个结,府中的流言对于莲蓉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至于阿庆那边自然好办,毕竟敷衍芹嫂就是用阿庆背的锅。
第二日,芹嫂很早就去上工了,自己留在屋里打扫,她心里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虽然现在的境地很棘手,不过愁已经报了,她只觉得心里不甘心。
她拿着一块抹布漫不经心的擦着桌子和板凳,偶然看到了桌子的侧面有一个抽屉,把手上系着一个积灰的红带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抽屉。
只见一个同心结亮晃晃的出现在了正中间,下面还坠着一块极像翡翠的玉坠子。这同心结的下面还垫着一块绿色绸缎。这块绿色绸缎和阿庆哥家中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明显不是这里的东西。
同心结,一块精致的绿色绸缎,还能出自哪里?必定是大小姐的杰作。
我给你什么东西你弃它如草,她给你的东西,你爱成这样。桌上现在就放着一把剪子,莲蓉恨不得现在就剪了它,但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已经拿起剪子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还是把抽屉合了回去,尽可能恢复那个同心结原本的位置。
原本就无心打扫,想着把家具表面的尘土擦擦就好了,但看了那个同心结后,更是无心打扫了。莲蓉的心此刻像猫抓一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东西都要被别人夺走,阿庆也就算了,胡三多那样的人如何配得上自己,居然还有那样妖艳的女子看上,她困惑,备受折磨。
心里像长了草,手里的抹布也不停地抽打着板凳,心里的乱麻,让原本能够完成的家务在这一刻变得繁重和艰难。
打扫完了屋子,她便去了厨房,阿庆和芹嫂最喜欢吃包子,一则相对方便,二则现在天气凉快也好保存。
但是她今天完全不想动,看见窗台上有一根苦瓜,便随便切了几刀放进了油锅里,大块的苦瓜还没在锅里翻炒多久,就出锅了,孤零零的被放在桌上,连主食都没有。
炒完了那盘苦瓜,她便在床上躺下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阿庆正坐在饭桌边喝茶。
“你醒了?身体好些了没有?”
“嗯,阿庆哥,我醒了。”
“我有个东西送给你。”莲蓉一脸神秘,随后掏出一个平安符出来,“阿庆哥,这是我去庙里时偶然看到,特意为你求的,希望能够保佑你,过几天我走了,就算留个念想吧。”
“难为你有心,我把银子给你,这种事必须自己来。”阿庆要给莲蓉银子,莲蓉硬是不要。
“不过,没听说过你喜欢去那里啊,你去的是那个庙?”
“净月寺啊,我那天闲来无事,听别人说起那里,我就去了。”
阿庆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