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年确实没有造孽,也没想着针对一个小小的京师的土财主造什么孽。
他就找出那老财主担任提学官期间,看着仿佛没有任何私私心拔擢世家子弟的黑历史。
你说你是公平的?
刑部也不会说你做的不公平,只不过让全京师的士子们看一看你任上拔擢的都是什么人。
那可都是世家子弟啊,你怎么敢说你是公平的?
什么?
寒门和平民士子能力的确不高?
那就让士子们自己评评理,你看有几个人认为你这件事做的很不公?
客栈中,刑部抓捕还在招人兜售“皇朝气数将尽”阴谋论的老财主,并当众宣读他为官期间拔擢世家子弟的行为。
老财主惊得目瞪口呆久久都无法置信。
我拔擢世家子弟那是因为人家的表现的确好啊。
凭什么成了我打压寒门平民子弟的证据?
可客栈中的士子们不愿听他狡辩。
一个从拓跋氏来的士子,拽着老财主的领口当着刑部捕快的面和他打了个赌。
士子道:“你既然认为世家子再差也好过我们寒门子弟,那好,这次恩科我们比一比。如果本次恩科寒门子弟的数量质量都超过世家子,你须当伏
法!”
“不不不你这个说法错了!”其他士子挤过来纷纷建议,“两天后就有一次摸底考试,就凭这次摸底考试定输赢。”
“去你娘的,本次恩科世家子根本就没有参加!没有参加,哪来成绩?没有成绩,岂非你们怎么考都赢了?”老财主气得爆粗口。
一个捕快立马制止:“斯文,斯文,你他娘的是读书人要讲斯文!”
老财主哭着质问道:“你们都是公门里的官吏,可曾见过如此不公平的赌约?”
一个捕快四十五度看着天空,吹了个口哨拍手:“啊,我恍然大悟,这不是那帮世家子害怕皇帝万岁爷的公平考察办法,担心这种新的考试办法把他们的底细给暴露出来,才弃考不参加吗?”
老财主直接被气晕过去。
什么叫不要脸啊?
这帮官吏简直就是表率,他们和李永年那个文人里的败类没啥差别!
可士子们一看,这是奉旨帮他们贫寒出身的读书人啊。
于是,胆子更大的士子们纷纷叫嚷:“既然是打赌,须不可随意。这样,这匹夫担任过官员,我等还是白身,那就他一个人,和我们所有人对赌如何?”
捕快们点着头:
“那是再公平不过的赌约啊!”
早有几个士子哪来笔墨,当场写下赌约,有群士子纷纷签上名字,又摁着老财主签上名字。
有聪明的士子看懂了老财主的身份,索性一咬牙请求:“既然是对赌,那就应该公平公正。我们就住在这里,这匹夫却可以随时逃走,我们恳请刑部诸位大人,以见证赌约的名义,先将这个匹夫的家人看管起来!”
这种事李永年最喜欢做。
他悍然以正义使者的嘴脸出现在客栈,拍着胸膛给这个赌约做了最终见证之人。
老财主晕过去又醒过来,一看恶名满京师的李永年亲自来佐证,吓得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被一群捕快抬着去刑部的路上,他就想好了怎么供出自己的朋党。
到了刑部大牢,老财主先看到一地带血的刑具。
他再次吓得昏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大牢里有人在说话。
爬起来仔细一看,老财主大哭,别人他可能不认得,方百川他怎么能不认识?
那可是当年他最崇拜的士林领袖啊。
老财主看着坐在大牢里吃窝头的方百川,首先没察觉自己身上的铁链,抓着栏杆大声道:“方帝
师,你老怎么在这里?”
方百川正在跟王伯仁讨论外面的局势,根据他的推测本次恩科很可能就要开始了。
因为在他看来皇帝必须打天下人一个措手不及,用最快的速度推动本次恩科尽快落幕。
要不然一旦世家大族的子弟反应过来,本次恩科就别想有一个寒门子弟。
“这不符合这个昏君的利益!”方百川言辞凿凿说道。
王伯仁不赞同,他对皇帝有一个全面的新的认识。
“那昏君就是个城府极深的阴谋家啊,我们能算到的他肯定也会想到,我看他不但不会尽快推行恩科,反而会利用本次恩科对我们士林门阀下死手!”王伯仁反驳说。
“他没那个实力和我们彻底闹翻!”方百川再反驳。
京师富商王某站在栏杆后面嘲讽道:“方百川啊方百川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帝师?”
他指着所有人嘲笑:“都被关起来了你还摆什么士林领袖的臭架子。”
“似你这样的无能之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