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唯有点头。在去五毒教的路上,常念君问:“如今的天下大势,已经是如何?同我讲讲。”
鬼王占踞北方,越过太原,意图继续向东北方北上;妖皇盘在东南,正在不停西进,已攻至江南西道岳州;而大唐的地界被夹在他们两方之中间,正努力地在守住东方版图,除此以外,各州零落在外的部队,很少会听皇上的指示。
五毒教。
“铃,我听师父说,教主对你很是满意,相信你一定前途无量。说不定将来啊,连大祭司之位都是你的!”青山实兴高采烈地来找忘思铃。
忘思铃只是笑着点一下头,她已不想多作言语。
青山实又说:“不过这些话,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哦!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师父那里套来的,都是教中机密,不能外传!”
忘思铃只是僵笑着再点一下头。
青山实确实对她够好,让她不忍心讲出分手一事。
但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呀。
青山实走后,忘思铃找来依妲和火鲤娅,道出她已对青山实没了感觉,她的意思是,还是尽快分手得好。
依
妲说:“我早就觉得青山师兄配不上你,何必纠结呢?要断就断,否则反受其乱。”
火鲤娅也说:“照我说,青山师兄人好是好,不过比起常公子,可是差远了。见过太阳光辉的人,又怎么会惊羡于萤火虫呢?你们会分手,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委婉点好。”
“那……我该怎么说?”忘思铃问道。
依妲说:“你就说……你还忘不了常公子,心里想的都是他,所以……”
“不妥,不妥,”火鲤娅不同意,“我觉得,实话实说就好,不用说些有的没的。你越是真诚,他就越是明白你有多坚定。”
依妲说:“那青山师兄不是会很伤心吗?”
火鲤娅则说:“如果阿铃拿常公子当挡箭牌,那他岂不是得更伤心?他自然会觉得,自己及不上常公子,心中一定憋屈得很。”
依妲说:“分手这种事……除非感情不再,否则总会有个伤心人嘛……”
“好了好了两个小姑奶奶,”忘思铃示意打住,“我是要你们给我出主意,不是来听你们各执一词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依妲和火鲤娅问。
忘思铃一歪头,心中已经是有了主意:“我打算,你们二人的建议,各取一瓢:我会讲实话,可是我的实话就是,我忘不了常公子。”
依妲说:“这不是给绕回去了嘛!”
火鲤娅说:“都好,都好。最后的决定权在你自己。”
忘思铃来到木蟾宫,毕恭毕敬地行礼:“木蟾使。”
五毒教“五圣使”之木蟾使刚刚还在修剪花草,听到忘思铃的声音,便抬起头来,和蔼可亲地说:“是忘思师侄呀!有什么事吗?”
忘思铃说道:“木蟾使,您门下的弟子,青山实,他在吗?”
木蟾使道:“他在的,你沿着回廊往里走便是,应该就能看得到他。”
忘思铃又行了一礼:“多谢木蟾使,那我先去找他了。”
“去吧。”木蟾使继续摆弄起了花花草草,待忘思铃走远,木蟾使不禁摇摇头:“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青山实见是忘思铃来了,忙起身迎接,他笑着说:“铃,平日都是我去小祭司殿找你,今日怎么是你来木蟾宫找我了?”
忘思铃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你说啊!”青山实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忘思铃一抿唇,吸了口气,说:“青山师兄,其实我……到现在都是还想着念君,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取代。这段时间师兄待我很好,我一时意乱情迷,就跟师兄在一起了……可是如今我发现,我们二人,到底是不怎么合适……对不起师兄,你听懂了吗?”
青山实脸上的笑容,已是消失不见,忘思铃这一番话,如五雷轰顶,炸在他的耳畔,一阵轰然之后,他开始头脑昏、心口痛。
青山实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顿时一黑,倒了
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听到忘思铃在喊:“来人呀!有人昏过去了!”
青山实不知自己晕了多久,醒来时,床前只是有木蟾使一人。
“醒了吗?”木蟾使问道。
青山实面带愧色:“回师父,弟子醒了。”
“没问你这个,你人已经醒了,我看得到,”木蟾使说,“我是问,你的梦醒了吗?”
“梦?”青山实先是不解,不过略一思索,便理解师父的用意。
“回师父,弟子的梦,已经醒了。”青山实回答。
那个梦,就是青山实欲与忘思铃结为连理的梦。
“醒了就好,我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