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知道了。”
“那请将门窗锁好,晚安。”
“嗯,好的,真是麻烦您了,晚安。”
相仓久美还不想回房,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太无聊了,她打算到大厅打发时间。
除了菊冈和金井夫妇已经回房之外,其余的人应该都在。英子则跑上跑下忙个不停,她打开西侧的门,刚从九号室过来。
恶劣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对金井夫妇和菊冈荣吉那种粗神经的人造成太大影响。但大厅里的人的心情应该都和久美一样。在狂风呼啸的夜晚,大家都不想独自待在房间里担惊受怕。
但警官们看起来更为镇定。大熊伸了个懒腰说:
“啊,好困啊!昨晚让工作折腾得没睡好。”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英子见状便吩咐千贺子带他回房间。
等刑警走进十二号室,千贺子也回到大厅。不过,其余的人都没有要立刻回房的打算。客人们都还没走,所以早川夫妇和梶原也不能先去休息,三人就正襟端坐在厨房和大厅的交界处。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如果是平常,这个没有电视的大厅早就寂静无声了。英子走到音响旁边,放入了科林·戴维斯指挥的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的唱片。
户饲和嘉彦并排坐在餐桌边闲聊,日下坐在他们的对面,正专注地看着他的医学参考书。
“嘉彦君,你说那个花坛的图案是谁设计的?”
“嗯,听说不是找人设计的,是幸三郎爷爷自己画好草图,然后让花匠依图建造的。”
“那图案也是他自己画的?”
“是的,听说在建造庭院和花坛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监工,指示他们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是吗?真严格啊。”
“但我也只是听说,是英子姐姐告诉我的,她还说了其他的。”
“在说我的坏话吗?”真是说英子英子就到,她找了张椅子坐在嘉彦的身边。
“我哪里敢啊,我们是在说花坛的事呢。”
“啊,那个啊。”英子有些扫兴。
“那时父亲突然来了灵感,画草图的时候也真是烦人呢。一会儿让我拿这个,一会儿又让我拿那个,我看他天生就是个艺术家。其实我觉得他根本不想当什么滨氏柴油机的董事长,他只想一边听着最爱的瓦格纳,一边画画。”
“他真的会使唤你四处跑吗?”户饲问。
“其实幸三郎爷爷有时候像小孩一样。”嘉彦说。
“所以说他是艺术家嘛,上次他还说要在铝箔纸上描图,我只能去问梶原借。”
“铝箔纸?要画在那种东西上吗?”
“好像是的,反正借给他之后,就一直没还我。那是梶原做菜时要用东西,所以我让爸爸要用多少就剪下来,把剩下的还给我。但他说不行,让我去买卷新的。没办法,我只能跑到村子里去重新买了一卷。”
“呵呵。”坐在对面的日下笑了起来。
阿南巡警将警帽端端正正地扣在桌上,一个人坐在餐桌的角落。他表情有些僵硬,不苟言笑,但面颊却红彤彤的。
“巡警先生。”相仓久美对他说话。
“是!”巡警依然直视着前方,十分干脆地回答。
“阿南这个姓很少见呢,您一定是北海道人吧?”
阿南没有说话。
阿南的沉默让久美有些扫兴,当她刚要起身去台球桌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回答吓了一跳。
“我父亲在广岛出生,听说祖母的原籍是冲绳。”
“那你有女朋友吗?”久美俏皮地问。
“……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他考虑了一下才说。
久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拉他起来。
“去打乒乓球好吗?”她问他。
“这个……不太好吧,我不是来这里玩的。”
巡警显得很为难,但久美却很任性地说:
“没关系嘛,你可以一边打球一边做事啊。保护我们就是你的工作。你要是不会,我来教你啦。”
牛越佐武郎正和幸三郎谈笑风生,却意外地看见部下正在和久美打乒乓球,之后就时不时往那里偷瞄上两眼。
过了一会儿,户饲和嘉彦站了起来,他们打算回房休息了,于是走到了幸三郎的面前道晚安。但幸三郎却不知为何用手势示意他们等一下,他和牛越同时站起来,并且向英子招招手,带着大家往乒乓球桌走去。
阿南正打在兴头上,但发现牛越走过来了,赶紧立正站好。幸三郎微笑着朝他招招手,表示他继续。
此时,坐在桌边闲得无聊的尾崎也站了起来,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正在打乒乓球的阿南,然后凑到牛越的身边道了一声晚安。
英子立刻招呼千贺子带尾崎去他的房间。早川千贺子带尾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