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樱惊叫着跑过去。姿月美波想自己应该出场了,于是动身要往天桥上爬。
“你们别过来!不要担心!”伏黑甚尔用坚定的口气说。他真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转眼之间就站立起来的伏黑甚尔,口中的咒语一直没有停,但他还是不接受教训,再次把手伸向了怪物的脸。
“住手,伏黑甚尔,你会被杀掉的。”五条樱叫道。
“住手,伏黑甚尔,别乱来!”姿月美波也喊着。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伏黑甚尔纵然不被杀死,哪怕只是负伤,她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连回去都很艰难。
“好了好了,你们太吵了,按我们进来的路线回去吧,到放置潜水用具的地方等着我,我随后就到。”伏黑甚尔回过头来对我们说。
“别瞎说!我们不会丢下你一走了之。”姿月美波说。
“是啊!”五条樱也说。
“我没说我不走,我随后就到。五条樱,按我说的做。”
“你真的会来吗?”
“当然!”
“立刻就来?”
“立刻。”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伏黑甚尔和怪物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可以看出,怪物似乎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的意思。
“那我们回去了,你立刻就来啊!”五条樱说着,给我使了个眼色。
“天草会留下。”姿月美波虽然心有不甘,但她对伏黑甚尔的信赖难道比不上五条樱吗?
五条樱过了天桥,看了姿月美波一眼,然后像演员谢幕后进入舞台侧面一样,消失在岩壁的阴影里。
姿月美波关掉了潜水灯,看了看桥上的伏黑甚尔和怪物。只见他们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站在那里,看来不会再次发生打斗了。她一面暗自祈祷伏黑甚尔能顺利脱身,一面惶惶不安地离开了现场。
下了脚手架,进入狭窄的洞穴,回到扇形房间,姿月美波和走过来的五条樱撞到了一起。
五条樱打量了她一下,就把姿月美波抱住了。姿月美波惊恐不已,一动也不敢动。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全身都被汗水润湿了,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然后她放开,向后退了一小步,说:“真可怕!”
“走吧!”姿月美波提起灯说。
她们出了安着小木门的洞口,来到了水井边。周围比进来的时候昏暗得多,外面的太阳应该开始下落了。
背上氧气瓶,缠上铅圈,套好脚蹼,戴上潜水镜,就差没咬上供气嘴了,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五条樱无精打采地抱着膝盖,坐在平坦的岩石上。现在看她的模样,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或许是因为我们已经相当亲近的缘故吧。
她不说话,一直埋着头,大概是在哭泣吧。她仍然在颤抖,而周围的气温并不低。姿月美波现在开始慢慢能够体会到五条樱此刻的感受了。她平时虽然争强好胜,实际上却是一个感情脆弱的女孩子。
记得在横滨的时候,她还说姿月美波脆弱,现在看她也没有比姿月美波坚强到哪里去。或许姿月美波对她有着不同的看法,但在我眼里,五条樱就如同一件易碎的玻璃工艺品,当然也和她美丽的外表有关:只要她在身边,你总是担心有人会不小心将她碰碎。
在我眼中,五条樱的性格,和伏黑甚尔常说的那种外表漂亮,举止优雅,但是锱铢必较的女人恰好相反。
换句话说,五条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她都会勇敢地张开双臂去大胆面对,哪怕眼前是杀气腾腾的怪物。但她的内心却容易受伤,非常脆弱。现在暂时安全了,她却因为紧张和过度恐惧而瑟瑟发抖。
伏黑甚尔认为女性总是患得患失,但五条樱却总是舍身为人,不考虑丝毫的利害得失。因为作为五条大小姐的她,如果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就应该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形象。
“美波。”她把头枕在膝盖上,额头上套着潜水镜,抬起脸来问我,“你和伏黑甚尔是夫妻么?”
姿月美波也把潜水镜推到前额上,说:“谁?伏黑甚尔吗?这个……”
姿月美波难得不知如何是好,从表面上来看他和伏黑甚尔确实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可是实际情况确实,伏黑甚尔是自己的下属。
要说真正的夫妻是千年前的夏油杰和天草四郎时贞,这让从来没怎么思考这种事情的姿月美波略有些迟疑。
“
而五条樱此时继续追问:“求求你,告诉我!如果真是那样,我可以放手。在我们家族范围内,那种人很多。”
“你们在吵什么呢?”意外的声音,伏黑甚尔回来了。
“抓紧点,太阳快落了。”说着,他急急忙忙地背上氧气瓶,套上脚蹼。
“我在问他你是不是她丈夫。”五条樱说。
“什么?”伏黑甚尔的脸色突然变得可怕起来,“怎么可能?这问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