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余痕说道:“玉儿!”这个名字他念的非常肯定。杨天林听罢,颇为疑惑,他看了泠墨娴一眼,恰好墨娴也在此时转头看了过来,她眼中亦是不解。
寒星说道:“什么玉儿!你认错人了吧!你不是找我打架吗?分神了可赢不了!”说罢,少年又持扇同余痕打斗。
余痕见他毫无退让之意,心中更加疑惑,暗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想到这里,他剑锋轻划过寒星的脖颈,寒星急低身躲过。他闪至寒星背后,待寒星站直身子后,墨娴叫道:“当心身后。”她话音未落,余痕已将寒星的发带扯开。
这一刹那,却只见白光闪过,两人相背站立于竹梢。寒星青丝随风飘动,余痕长发散落肩头。在房顶观战的三人看到他二人此时的容貌,都暗暗惊讶,天姿国色不足以形其容,风华绝代不足以描其韵。
两人同时转身。寒星看到余痕秀发飘逸,不由得笑问道:“教主,感觉如何?可还满意?”
余痕心中虽恼,却是笑言道:“阁下生得一张祸国殃民的桃花面容,莫非是女儿身?”
寒星闻言,无奈摇头道:“我的这张脸,从小到大被无数人认作女子,都不知为此解释了多少遍。我原以为余教主跟其他凡夫俗子不一样,没想到竟连你也是有眼无珠。”他说罢,不等余痕接话,又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你,因为余教主的这副容貌,那才真称得上是风流无双,闭月羞花,祸国殃民。”
“住口!”冰雪听他如此言语,恼怒不已,反唇相讥道,“‘闭月羞花’这四个字我家教主实在当不起。阁下堂堂七尺男儿,所生容貌想必西子王嫱见了也要自叹弗如。”
寒星说道:“真想不到皞灵教还有巧辩之士,我还以为你们只会滥杀无辜。”
余痕听罢,正色说道:“我皞灵教恩怨分明,只杀该杀之人。”说着,他看了看杨天林,接着说道:“所以……”
“你在紫凌峰下大开杀戒,这笔血债又当如何还?”杨天林斥问道。
“我做过的事情我自会负责。但是你呢?父债子偿,何况你父亲还是偷袭。”
“先父行事光明磊落,何曾偷袭?反倒是你,满手血腥……”
“你敢保证你手上没有沾染血腥?”杨天林话未说完已被余痕打断,“身在江湖,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杀人,只能被人杀。”
霎时,所有人人都缄口不言,唯一的声响便是晚风拂青竹。大家都在思考余痕说的话,的确,一旦涉足江湖,几人能全身而退?想要在这里过得更好,就必须学会生存法则。
片刻,余痕和寒星同时将对方的发带扔回。余痕只将头发随意绾住,顿显其英姿。
欲走之际,余痕说道:“杨天林,你我之间迟早会有个了断!”
“好,我等着你!”杨天林说道。
言罢,余痕和冰雪飞身消失于夜幕中。
看到他们走了,杨天林思考着方才发生的事,悄悄打量寒星,心中暗道:“余痕似乎对这里也很熟悉,难不成……不不,寒星救了我们。欲擒故纵?他的反应不像啊。但是余痕念出的那个名字?算了,还是好好养伤,到紫凌峰救傅泉要紧。”他想到傅泉,同时想到了那日傅泉相救之事,只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但偏偏没往傅泉的身份上联想。后来他与泠墨娴讨论过此事,并未有结论。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且说余痕和冰雪来到湖边。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幽幽冰盘沉于湖底,月色涟漪晚风轻抚,石上亦铺满银光。余痕坐在石头上,面朝着湖水,对冰雪说道:“帮我把头发整理整理。”
冰
雪站在他身后,将他的发带解开,墨发散落,似一袭黑绸,她用玉指轻轻梳理着。两人的身影映在湖面上,满是温馨与幸福。
“你有心事?”一直不说话的两人竟同时开口。沉默良久,冰雪问道:“我们一定要夺取他人的性命来交换生存的机会?”
“生在我们这样的武学世家,这些,不可避免。”
“这种人生,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想不想要,已由不得我做主。对于我们这些武学世家的子弟而言,自出生那一刻就注定已逃不出江湖。我们的结局,要么死在他人的剑下,要么死在自己的剑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冰雪一直听着,没有接话。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余痕问道:“遇到我,后悔过吗?”
冰雪愣住了,替他绾发的手也不觉停住了,少顷,又接着替他束发,说道:“我只后悔相见恨晚。”余痕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时,冰雪说道:“好了。”说着她走到他面前,抚整他额前的碎发,仔细端详了一番,眉眼间尽是满意的笑颜。
余痕站起来,说道:“我们走吧。”两人并肩而行,融入浓浓月色。
走在路上,余痕忽然说道:“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到落青山,真想再回去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