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淅淅沥沥,雾蒙蒙的一片,诗化了烟雨,幽美的江南。
江南还远吗?
不远,人在路上又怎会远呢?
若没有目的,那岂非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
人在江湖,又有几时不是在浮浮沉沉中度过?
漂泊的游人,蹉跎了岁月。
雨不大,刚好可以阻住一个人前进的脚步,不过还好,还好这里有一间荒废了许久的房子。
虽然荒废了许久,至少还能遮风挡雨,刚刚好。
刚刚好她也需要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刚刚好的内力。
很多事情,都是刚刚好。
也在此时,刚刚好来了一群人。
淫雨霏霏,行路之人也大多淋湿了衣服,只有在轿子里的人没有。
仆人在地上铺好了地毯,撑好纸伞从轿子到门口,确保一滴雨都不能穿过。
里面一定是一个很有来头的人。
他缓缓的从轿子中走了出来,锦衣华裳帅气高贵,是天降的贵胄,走进俗世王子。
破落的屋子与高贵的公子格格不入,他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很快屋子角落里那个正打坐调理气息的女子映入眼帘。
风潇潇。
“我家公子征用了这里,你可以出去了。”
“诶,面对佳人你怎么这么粗鲁?”
他摆了摆手,下人退到了一旁。
上前两步躬身答道:“在下欧阳翎,乃燕京欧阳家少主,敢问姑娘芳名。”
风潇潇正调理内息,并未搭理他。
欧阳翎也不生气,而是又上前了一步说道:“是在下唐突了,本公子在这里赔罪了。”
他说着竟真的躬身下拜,做出了道歉的动作。
然而他的腰刚刚低下,右手变指忽然打出,一指点在了风潇潇的左肩之上。
风潇潇正全身心的调理内息,对于欧阳翎的到来完全不知情,正在紧要关头,左肩忽然受了一指,全身内息顿时被打乱,三道内力在体内乱窜,登时惨叫一声,随即
吐出一口鲜血。
“你差点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
“你是谁,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么出手伤我?”
风潇潇全身无力瘫倒在地,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脸上满是疑惑和痛苦。
“女人不需要多好的功夫,本公子可以保护你。”
欧阳翎一挥手,仆人当即明白意思,从马车上取来几匹上好的棉布铺在地上,然后做出了两个帘子,一切完备后众人退到了门口。
接下来要做的事,恐怕傻子也应该知道了。
浑身无力的风潇潇纵然想反抗,也无从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抱上棉布,被脱去外套。
“身死是小,失节事大,大不了咬舌自尽一死了之,决不能决不能污了一身清白。”
方打定主意,准备咬舌自尽,似乎也被欧阳翎察觉到了,一指点中了她的穴道,动弹不得。
“虽然这样会失去许多乐趣,但以防你是个贞洁烈女,还是点住你比较好。”
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而口水却从另一个人的嘴角流出。
正在欧阳翎准备脱掉风潇潇第二件衣服的时候,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这破房子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避雨?”
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清脆动人,光听声音就知道绝对是个美女。
在她旁边的是一位青衣少年,手中摇着一把纸扇,纸扇上写着“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在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位始终眯着眼,垂手微笑的灰衣中年人。
仆人喝道:“这里被我家公子征用了,识相的快滚。”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也要躲雨,他是你家公子又不是我家公子。”
“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一旁的执扇少年笑了笑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无论你是谁,里面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少年回头看了
看眯眼中年人笑道:“我知道了,里面的人绝对是那家的公子。”
眯眯眼笑着点了点头。
仆人得意的说道:“既然知道,你就应该滚。”
“正是知道了,我才更要进去。”
他纸扇一扬便点在了那人的胸膛,那人登时就飞了出去。
“欧阳兄,你家的仆人似乎不太会招待朋友。”
指尖一抬,内力引进屋外的细雨化作根根雨线缠住众多仆人的脚,让他们动弹不得,自己则大步的走进破屋。
欧阳翎整了整衣冠,面带怒意的掀开帘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