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外诸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余冬声五十年修道生涯,所见所闻皆比顶多入门十年的沈辰绝对的高,见多识广,方能识人所不能,看到常人难以看到的凶险,这一点几乎是铁的定律,无从更改。
沈辰则是摇头轻笑,说道:“没想到堂堂国教大长老,思想却如此愚昧,莫不成我入山门晚了几十年,年龄比余冬声小了几十岁,在眼力和经验上便一定不如他么?”
“猖狂小辈,尽是满口大话,你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能够和余副院主比?”卢奔雷一瞪眼,怒叱道。
气息排山倒海而来,殿外诸派弟子都深感压力,不少人都站不稳脚,但沈辰人在近处,却是稳挺直立,更连一双眼睛都直视着卢奔雷,未露出半点怯意。
一见沈辰竟然能够抗得下卢奔雷的震慑,殿内诸前辈人物倒不由得心生疑惑,以卢奔雷这强大的气势,光是一个念头便足以让这年轻人倒地不起,但是,这年轻人却分明不为之所动,十足古怪。
不容众人多想,便听沈辰沉声说道:“既然卢大长老说到这里,那在下就放肆和余冬声比一比眼力,比一比经验!首先,便说这眼力,余副院主入山门五十年,确实识人无数,见识广博,因此有着一双看透正邪的眼力,毋庸质疑。事实上,在当初边族之地,我和余副院主初见的时候,余副院主便认为在下一身凶气,乃是阴邪之辈,甚至和邪道等同而论之,这件事情,余副院主是否承认?”
余冬声冷笑一声,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他恨不得置沈辰于死地,如今有机会给他扣上一顶邪道的帽子,自然不会放过,他冷冷说道:“有此事又如何?你这小辈浑身煞气浓烈,离邪途之差一
毫,本座之前这么说,现在还敢这么说!”
这一说,众长者这才察觉到,这年轻人身上确实染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那必定是手刃了极多人,才能够形成的杀气。虽说正道也击杀邪道,但这年轻人身上所染上的杀性却显然比普通人分量多了不少。
沈辰听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待笑罢之后,冷冷看着余冬声说道:“的确,在下所杀之人不少,算起来只怕数以万计。”
众人听得脸色皆不由一变,在场诸人,就算是前辈人物,无论围剿过多少次邪道邪徒,所杀之也不过数百,而眼前这年轻人竟然直言所杀性命数以万计,除了邪道,正道子弟是绝对不可能杀这么多人的。
余冬声见他居然说杀了如此多人,顿时窃喜不已,不由咆哮呵斥道:“好个杀人如麻的凶徒,你手刃如此多人命,莫非人人皆是邪徒,还不承认你坠入邪道!”
沈辰傲然一笑道:“怎么,杀数万人就注定本殿要坠入邪道么?好啊,那就麻烦卢大长老,麻烦余副院主,告诉天下人,就说我十四皇子是邪道中人如何?”
“什么,十四皇子?”李昌仪几疑听错,愣了愣神,更脱口而出这话。
众人也只以为是听错了,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居然说自己是霸州国那位大名鼎鼎的十四皇子,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张闻更是捧腹大笑,指着他叫骂道:“你个臭小子,装谁不好,居然敢装十四皇子殿下,真是脸皮厚到天边去了,真当我等如此愚蠢,会相信你的话吗?”
众人也直觉得好笑,这年轻人编个身份都选了最容易被戳穿的一个,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而这时,楚长天才不紧不慢的咳了一声,朗声说道:“忘记告诉诸
位了,本宗所收的这位关门弟子,的确乃是青岚国文太后所收的义子,福王殿下,同时,也是如今两国联盟三百万大军最高统帅,霸州国的十四皇子殿下!”
此话一落,顿时全场震惊,笑声戛然而止,无论是卢奔雷,李昌仪,乃至是问天宗宗主吴道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天正教的几个长老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其中一人脱口而出道:“怪不得老夫觉得这年轻人有几分面熟,原来是前阵子陛下带皇子诸人前往宝山祭祖的时候,曾和这十四皇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呐。”
楚长天身为一宗之主,这话自不会有假,而天正教的长老更不会在这问题上出现偏差。
一时间众人心跳紊乱,本以为这年轻人又说大话,但哪里想到这回却是真的,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年轻人的身份竟然是如此尊贵。
余冬声和张闻等人自是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会想到,当初出现在边族之地,和他们惹下这纠纷的男子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十四皇子。
对道宗而言,皇族的存在是凡人中的一支异类,只因为他们乃是领有天命,异于常人的存在,因此道宗和皇族之间的关系,也是十分微妙的。
纵然道宗自认为出世而立,不理凡尘俗务,但也绝对不会和皇族起任何的纷争,毕竟任何道宗的道徒,从身份上而言那也是皇族所统帅的子民呐。
道宗之人修为再高,到底所修炼的乃是仙家之术的皮毛,并非是真正的仙家之术,修炼再高,也达不到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