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奔雷脸色一沉,一摊手掌道:“那就请楚宗主把人交出来!此人协助邪道对付我正道,乃是
我正道道宗天理不容之事,而其更猖狂到毁了我宗派副院长根基,如此邪徒,岂容他玷污我正道之名!”
楚长天静静看着卢奔雷,未回答交人之事,只是慢慢说道:“这画像上的年轻人,不止是我宗弟子那么简单,事实上,他还是本宗的关门弟子!”
众道宗诸人顿时又吃了一惊,不少宗派长老们都小声私语了几句,交换了一下意见,显然这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众人的预料,就算是天正教来人也不例外。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弟子,交出去自然便大事化小,但如果此人是楚长天的弟子,那这事态便更加严重了。
卢奔雷脸色更显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莫不成因为他是宗主的弟子,所以楚宗主你就要偏袒他?”
楚长天正色说道:“本宗也是正道支流,若门下当真出了如此恶徒,不管他是什么人,本宗都会依照本宗法规律条进行惩处,但问题是,关于贵派所言之事,我那弟子却有着另外一个说法!”
“好个另外一个说法!看来楚宗主你是铁了心的要袒护你的弟子,不惜让清微宗顶着这协助邪道的恶名?”卢奔雷双目暴瞪,怒叱道,一身恢弘战气宛如海啸般朝着楚长天逼去,仿佛要在气势上将他压倒似的。
楚长天到底是一宗之主,并未受其气势的影响,只是淡淡看着卢奔雷,说道:“卢大长老信任自己弟子所言,乃是人之常情,但本宗主,也相信自己的弟子绝不会有所虚言。”
见到这楚宗主如此不识抬举,竟是一副和自己争辩的口吻,卢奔雷勃然大怒,怒斥道:“大胆楚长天,我天正教繁衍千年,乃霸州之中流砥柱,你莫不成还认为是我门下这位余副
院长诬陷你那弟子不成!”
眼看二人唇枪舌战,众道宗皆是窃窃私语,知道今次之事只怕不会善终。
这话落下,余冬声慢慢站起身来,顿时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场中自也有其他道宗的长辈见过余冬声的,而此时再见,顿时眉头一皱。
本应为副将修为的余冬声如今已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修为不在,满是沧桑之色,如此巨大的落差自是让人不甚惋惜,自然也就生了同情之心,反倒觉得这楚长天真个是在包庇自己的徒弟。
而余冬声站起来后,便一副义正严词的口吻说道:“楚宗主,晚辈虽根基尽毁,但却从未忘记身为正道门人的本分。贵派弟子和邪道勾结之事,乃是我教中中人有目共睹,我们天正教的门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私欲而污蔑同道的!”
余冬声一副正气凛然之态,顿时又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可,确实天正教极重荣誉,而余冬声本人的名气也是不小。
于静安在一边说道:“楚宗主,依贫道看,不若把你那徒弟请出来,让他们当面对质好了,咱们在场这么多人,谁是谁非总能分个清楚,光是你和卢大长老这样争执,只怕会没个结果。”
云霞派一向不和他教争执,行事大度而宽容,于静安自也看出这形势其实对清微宗极为不利,因此才提出这建议,用事实说话才能令人信服。
李昌仪倒也说道:“于宗主所言极是,既然楚宗主相信自己的弟子,那请他出来,自是不成问题吧。”
楚长天暗叹了口气,他其实很清楚,光是这样嘴皮子的争锋确实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反倒会让人觉得自己在庇护弟子。对方倒打一耙,如今也只有看沈辰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