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辰默然不语,皇甫瑞也未再问,而是喊道:“来人,叫人证。”
随即,便有摘星楼的小二到了这里,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口呼万岁大人,不敢起身。
皇甫瑞沉声问了名字,尔后说道:“你将你所见之事说出来。”
小二便惶恐的答道:“禀大人,小的是亲眼见到这位大人进到北一号房的,除此之外,再没有人进过。”
“在他之前和在他之后,都没有人进去?”皇甫瑞问道。
“在他之前没有,三位大人进了房间之后,我一直呆在楼层上,至于之后,便是那位捕快大人了。”小二老实答道。
沈辰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小二看起来不似说谎,这也就意味着,为了今天的算计,邓江是把早事情安排得妥当了,要想一下子揭穿他,根本没有办法。他虽然心头焦急,但苦想却无法找到应对之策。
尔后,皇甫瑞又找来了在隔壁喝酒的官员作证,其证明确实在喧闹声发生之前,房间里是有过吵闹声。
显然这些官员皆是受到了邓江的指使,但他们一个个当着皇帝的面都敢说谎,而且一副正直之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何戳穿?
待到皇甫瑞问完,就连朱天兆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皇甫瑞问道:“沈辰,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辰便正色说道:“久闻皇甫瑞大人公正严明,也该知道这朝中权力争斗,有人煞费苦心想要置在下于死地,设其圈套,广布人证。但是,无论多么严密的计策总有疏漏的地方,肯请大人容我几日自由之身,必能调查清楚这事情!”
沈辰自信于能够把事情调查过水落石出,自然,他也相信皇甫瑞会全力追查这事情,但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并非
他的性格,更何况,有邓江从中阻挠,这事情更会难办。
皇甫瑞却是眉头一皱道:“若此事真有蹊跷,本官必定会调查过清楚,不会冤枉了你。但是,根据本朝律法,你身为嫌疑人,绝对不可能有自行调查的权力。按律法,当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待刑部这边调查清楚事实,证据确凿而无疑问之后,再行终审。”
沈辰心头一沉,暗道不好,这城中可信之人不多,做对的又是四皇子和邓江,若然他被关在这里,那只怕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呀。
只是,皇甫瑞拿律法出来说事,就连朱天兆也没办法徇私,更何况,这受伤的还是沈家的人。
邓江嘴角一勾,说道:“我也很想相信沈大人是冤枉的,但是谁会煞费苦心,甚至说通这沈家人来陷害你呢?要知道,你可是手掌两州百万兵权,你的存在可是影响到苍漠国战事的胜负,任何一个忠心为国之人,必不会做出这样的恶事。”
这话明是在褒扬沈辰,但分明又是在说,根本就是他一派谎言,事情就是他做的。
朱天兆也似乎有点疲惫了,更对沈辰大有失望的意思,毕竟一切人证物证都指向沈辰,他摆了摆手,皇甫瑞便说道:“来人,取走沈将军身上的佩剑、饰物,押牢候审。”
邓江阴沉沉的笑着,一脸的胜意,一旦此事尘埃落定,按律法,就以最轻的处罚而言,沈辰至少会被降职,关押三个月。自然,前线的战事统帅便会易位给其他人,而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稍微有了点能耐,便飞扬跋扈,在皇城伤人,而其实这种官员并不在少数,如此更让这件事情符合真实。
赵中崇眉头深皱,他是有心帮忙,更相信沈辰
是被陷害,但奈何沈辰和沈家有矛盾在先,这事情发生得也是逻辑分明,只能说对手的心思太过缜密而阴险,才让沈辰着了道。
朱天兆离席而走,未在看沈辰一眼,沈辰心头也是一沉,想着如何来洗清这冤屈。
两个衙役则将他的配剑之物取下,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就在衙役取下沈辰脖子上佩带着的玉坠时,赵中崇正好从他身边路过。
他朝着沈辰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也会去调查,只是这事情他心里也没有底,而待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过那盘子里的玉坠时,他突然瞳孔放大,失声叫道:“这是……”
朱天兆停下步子,回头望了赵中崇一眼,不悦道:“赵大人何事如何惊慌?”
皇帝发话,无论什么原因,赵中崇都会立刻回答,这是为臣子的礼节,但此时他却是一反常态,使劲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盘子里的东西,尔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将玉坠托起,移步到朱天兆目前,颤声说道:“陛下,这……这……”
朱天兆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待目光落到这玉坠时,骤然间如遭雷击,一时愣在当场,尔后几乎是从赵中崇手中夺过此物。
这一皇一臣之间突然间大失分寸的举动顿让众人都深感意外,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天兆死死盯着手里的玉坠,这墨绿色的玉坠呈圆形,其上雕刻有瓶中之竹,瓶者,意味平平安安,竹者,意味步步高升,如此蕴意的图案中土各国,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