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来不及擦汗,一脸焦愁的回道:“马场起了火灾,连烧了两个马舍,死了好多马匹,小的正要赶回去禀告老爷。”
沈辰一听这事情颇为严重,也顾不得回家吃饭,便道:“走吧,我随你一同去。”
待二人来到陈府,陈家人正在厅中吃饭,见到沈辰来了,陈竞连忙招呼他过来吃饭,慕容瑶则一脸询问之色,想要知道他是否得了金身果。
而待下人将火灾之事说出来之后,陈竞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让下人备马,匆匆赶往马场。
沈辰将装着金身果的盒子递给慕容瑶,让她帮忙保管,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马场的时候,夕阳已只剩下一线,正如那下人所说的,马场的两个马舍被烧成了黑架子,一堆堆碳木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还有着几十头被烧死熏死的马匹。
陈竞站在马舍前,眉头深深皱紧,一脸痛苦之色,其实以陈竞的家业来说,要重建两个马舍也不会花多少银两,至于几十匹马的损失倒也承受得起,只是沈辰待问起,才知道,这死去的马匹并非是普通用于贩卖的马匹,而是陈竞耗费了十年心血引种挑选,培养起来的一匹匹种马,每一匹都来之不易,到近年来才渐成规模。
没想到如今一场火恰恰烧了这种马所在的马舍,对陈竞的打击已不是简单用银两来衡量的问题,更多的则是心血。
沈辰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便询问起伙计这火灾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结果伙计们却是一问三不知,因为这马舍储存了大量的干草,这秋天风多,所以早就禁止了火烛之类,而且事情发生的时候,恰是开晚饭之时,伙计们都在最后一间马舍的后面,等到发现火起的时候立刻救火,虽然避免了火势蔓延,但却已经造成了不可
挽回的损失。
一无引火之烛,二来时机微妙,沈辰便隐隐觉得这事情多半是有所蹊跷,就在此时,突然听到马蹄声响,尔后便见到一行人快马而来,待人到近处,沈辰眉头微微一皱,对事情的缘由已估摸到十有八九。
来人共十几人,左边正是赵四爷和冯威一行人,当日在马市上,沈辰大败冯威,令赵四颜面扫地,而如今他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冯威则死死的盯着沈辰,目露杀机,人在马上,煞气已扑面而来,当日之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怎么可能忘记,而在二人身后的几匹马上坐着的则是几个体型壮实的地痞。
而在右边,则是几个捕快,领头的是一个身穿捕头模样的中年男子,头戴官帽,腰配官刀,下巴上蓄着山羊胡,脸形虽方正,但怎么看都有些猥琐。
见到赵四突然来了,陈竞脸色更是不好,他并非愚蠢之人,多半也想到这火灾的事情和赵四有些关联。
赵四骑在高头大马上,远望着陈竞那表情,神色一收敛,露出几分担忧之态道:“陈掌柜呀,我一听说你们这马场着了火,可是担心得很呢,这不,亲自赶来探望一下,陈掌柜该不会介意吧?”
见到赵四那猫哭耗子的样子,陈竞冷冷一哼道:“赵四爷都不请自来了,莫非我还能把你赶走不成?不过赵四爷你的耳朵真是比狗还灵敏,这才发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放肆,四爷好心来看你,你竟然骂四爷是狗!”后面一个痞子勃然大怒,高声训斥道。
赵四倒是没生气,手一摆,示意那痞子不必多说,一副体谅的表情道:“陈掌柜是爱马之人,把这些马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如今死了这么多儿子,怒气满腔,口不择言也是理所当然呐。”
陈
竞脸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赵四爷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本马场管理严格,禁火禁烛,今日火灾突起必是有心人所做,赵四爷你这么快出现,就不怕被怀疑吗?”
赵四便竖起拇指赞道:“陈掌柜果然聪明,赵某人也觉得这事情大有蹊跷,所以,这不,特地请了马捕头过来,马捕头乃郡中名捕,有他出手,若然有宵小之徒作祟,引发了这火灾,那自然能够将他给揪出来!”
话到这里,事情已再明显不过,赵四不仅是这火灾的始作俑者,更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跑到这里来大耍威风。
沈辰冷冷一笑,走到陈竞身边,低声说道:“陈叔叔,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这……”陈竞一时迟疑。
沈辰说道:“这赵四既把后台搬了出来,陈叔叔以一介商人的身份岂能和他对抗?今日我必定要他为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陈竞虽然极不想将沈家牵扯进来,毕竟已经欠了沈家太多的人情,但事情到了这地步,确也不得不让沈辰出头了,陈家家业再大,却没有大到能够和官家做对的地步。
赵四见二人耳语,未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也没放在心上,而此时那马捕头已经走下马来,大摇大摆的朝着马场里走去。
见到捕快们走进来,马场伙计们纷纷退到一边,让开一条大道,不敢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捕头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