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月为了养伤,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藏着。
这村子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之前夜枭剿灭的那个寨子距离这里不远,走路也就是一刻钟左右。
或许是灯下黑,这村子在寨子的山脚下反而不怎么被土匪骚扰。
唐秋月她们躲在这里,倒是比较安静。
算算时间,她们住在这里已经有六天了。
距离原本商量好的七天期限,还有最后一天。
唐秋月开始琢磨如何上路,好早点去平城找唐笑,顺便拿到药王令。
“平城算是一个小城市,城主是个土财主,据说他是花钱买的官职。”林软率先介绍道。
唐秋月愕然:“你说什么,买官职?”
“他用什么买的,和谁买的?”
林软的脸色微白,心说:糟糕,一不小心说实话了。
她讪讪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边的张三可不在乎,他好奇地问:“当然是用金子买的!”
“在叛军入城的时候,一个县令需要一百金。”
“像是平城这样的城主也只要五百金。”
“怎么,你身为唐朝公主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唐秋月惊了:“这怎么可能!”
林软尽管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轻叹一声证明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光是县令和城主,朝中大小官员的职务都可以用金子买,只要你出得起价格!”
唐秋月震惊地追问:“五品以上官员呢?也能买吗?”
林软嗯了一声:“可以,五品官员要五万金,四品官员要十万金。”
“再往上,每增加一品翻一倍。”
增加一品翻一倍,若是一品大员,岂不是要八十万两黄金。
唐秋月愣愣地看着林软,片刻后忽然嗤笑出声。
林软察觉到不对,想要出言安抚的时候,唐秋月忽然哈哈狂笑起来。
笑到最后,泪流满面!
林软有些心疼了,磨蹭了一会,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温柔地安抚:
“秋月,这不是你的错!”
唐秋月停止了笑声,声调不明地道:“叛军入城的时候,我心里是怨,怨父皇错杀了皇叔,因而导致叛军入城时无人抵挡!”
“我那时候想,我的父皇那么厉害,对百姓也是爱民如子,老天爷不公平,这么好的皇帝为何会落得这个下场!”
“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或许,父皇早就不无辜了!”
“是我一叶障目,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我是不是很可悲,很可叹!”
林软沉默。
这话有点真实,但不好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啊。
不是唐秋月不食人间烟火,是皇上对这位公主太过宠爱。
所以,她的眼睛被蒙蔽,她的耳朵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因此,她是真的一无所知。
现在,她没有在那一场宫变中死去,她便不得不面对这千疮百孔的事实了。
入夜。
距离午夜子时还有四十分钟的时候,唐秋月召唤了夜枭。
夜枭出现时满身肃杀,身上还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红。
唐秋月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张三,张三!”
夜枭没有阻止她叫人,但也没当回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回答: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唐秋月这才放松了一些。
“你这是去打仗了?”
夜枭嗯了一声,默了默,他的意念微动,眼前地面出现了一个大箱子。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三个大箱子摆在屋子里,整个小屋子几乎没有什么空地了。
唐秋月疑惑地看了看那些箱子,这一次都是金属的,看着便有种说不出的肃杀感。
就在这时,张三蹦蹦跳跳地来了。
“秋月姐姐,你找我?”
“啊,是夜枭哥哥来了啊,我的银针找到了吗?”
夜枭颔首,递给了一个鳄鱼皮的卷包。
张三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啊,这么大一卷,都是银针吗?”
夜枭还没来得及回答,张三已经将其打开了。
卷包的摁扣打开,缠绕在上面的皮绳绕开,皮卷也随之铺开。
当张三看过去的第一眼便被惊住了。
他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甚至因为震惊,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唐秋月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也彻底被震撼了。
就见这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