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和转圈推磨差不多。
室内雕花大床帷幔下垂,桌子上的烛台双蜡同辉。明亮烛光透过半透明的帷帐,辉映在一个身裹薄薄粉红睡衣,仰睡在床上一个窈窕女人的身上。此时,这女人在睡梦中翻了一下身,睡意未消,半眯半睁着眼睛,面对着账外的阿克小声说了句:“你瞎转什么?快睡吧!”
阿克停住了那慢悠悠踱行的脚步,八字眉下的那双小眼睛随着头的转动,将眼光移到了帷幔中,这个睡意朦胧的漂亮女人身上。
这个年轻女人不是别人,她是谭德安的亲外甥女。因为去年爹娘及全家被人灭门仇杀,她当时没在家,因此躲过一劫。此次事件后,被迫从京郊老家匆匆赶到源江城,投奔做大官的舅舅,来保全性命。她来到谭府后,就产生了一个新目的,想攀个高枝,享受一下荣华富贵。此女本来就生性狐媚风骚,在老家就不安稳,来到这富丽堂皇之处,更是如鱼得水。她整天围着谭德安转,不但嘴里舅舅叫得亲,叫得特频,还撒娇卖媚弄柔任性往身上靠……
这时间长了,几个正偏房太太或姨太太不干了。这舅舅外甥打情骂俏,成何体统!她们明为正德,实则吃醋,几个略一串通,也就统一了战线。于是,她们以各自不同擅长之功,一同向谭德安发难开战。
被逼无奈之下,谭德安急中生智,想到了护军参将阿克。这骚驴,他把全家都弄到京城里,在这源江城自己耍单,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竟然半夜往家招女人……嘿嘿,你这样做不安全,我给你送一个长久的。就这样,谭德安没费多少口舌,就成功地把外甥女送到了阿克的大床上。但她来也不是白来,是带着监视阿克的任务来的。
阿克虽贪恋女色,但几十年营旅生活,极大影响到了身体某些零部件,有些欠佳。此时,他将眼光在那曲线分明的身体上收回,烦乱琐事,仍然在脑子里盘旋着……面对着催促,他不得不回着话应付道:“你先睡吧!我出去看一看,顺便查一下岗。”说完,就要往外走。
帷幔中的女人睡意消减,有些不悦,边翻着身子边说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还有比我年轻的女人等着你吗?”
阿克随即便停住转圈的脚步,有些无奈,只能轻轻摇了下头。我现在哪有那本事哟!有你这一个,就够我受的!他本想出去透口气,缓解一下新旧琐事带来的郁闷和烦躁,顺便察看门口的卫兵是否恪尽职守。这即将抬起准备外出脚步的念头,生生被这女人的酸醋话语给拦住,也只好作罢。他心不在焉,转换了一个方向,迈着明显的o形腿,向大床边走了过来……
此时的将军府外,一个身着夜行衣头戴黑面罩的人,借着夜幕的掩护,避开正门那两盏大灯笼的亮光和众多守门的兵丁,疾步快行到一个隐蔽的墙角处,停住了脚步。那人静等片刻,凭着职业经验和感觉,没发现丝毫异常现象后,一纵身就蹿上了高高的围墙,又从围墙上悄无声息地跳滑到地面的大院子里,如同个密林里起伏自如的夜枭,其身手极其敏捷。
院子里不远处有一队巡逻兵,一个挂着腰刀提着灯笼领头的兵丁微微前俯着身子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数个拿着刀枪或棍棒的兵丁,他们正沿着廊房石板路向这面巡察过来。
迫于时间,进院的蒙面人怠慢不得,借助于花草、树木的掩护,急行数步来到廊坊边,又纵身一跃,‘呼’,随着微弱的气旋声,就蹿到廊房之上,匍匐在房脊后面。
微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容易被人听到,那个提着灯笼前行巡视的领头好像觉察到不远处有些异样,连忙前行几步,用灯笼四处探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