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负心之人。”任云飞语气酸酸的,眼光由恨到怨,脸上显现出一副楚楚凄凄的委屈样。
由于有点远,话听不太清,全无妄半蹲半弓腰头使劲往前伸,幸亏树边有一丛灌木,枝叶遮挡着。当听到这几句时,也不是太全,但意思还是能想到的,就有点不是味。他把头向边一转,也不凑巧,这株灌木带刺,小细枝的刺就扎进了他的脸颊,疼得他咧下嘴,但没敢出声。
丰明烨将眼光移向了远处青青的柳树梢:“你我只是路人,负心之事莫谈。”
“路人?你把我当成个路人?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任云飞心情起伏波动,连声质问着,也向他说明了今天的来意。
丰明烨现在叫她说的,怒气渐弱,随之而来的是无奈。你看你这身打扮,不男不女的,腰里还捆了两圈七彩丝,这是在用奇装异服引人注目吗?他将目光从远处收回,集中在她手上那枚玉石戒指上:“不要找我,我不和血腥杀手为伍。”
“我任云飞可以放弃所有一切,无怨无悔跟着你持刀走天涯。”任云飞说着,就猛然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是扑到丰明烨面前。
丰明烨瞬间后退的同时,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之上,左手即刻挥臂横掌于胸前,他在预防着她仍握在手中的两柄银飞锥。丁步立足之后,说道:“我无权让你放弃一切,任姑娘,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可以不要这枚戒指,只要你答应接纳我。”任云飞情绪上很激动,为爱不顾一切,她祈盼着这个一见钟情,近两年来朝思暮想的丰明烨能爱她,哪怕是一丝一毫也足矣。
丰明烨听到她说到戒指,而且好像这枚戒指对她来说有着极其的重要性,这枚戒指本来也是困扰他数年的一个谜团,且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枚戒指是……他不想再想下去,就直接说道:“我不需要誓言,也不知道那枚戒指的含义,更不会答应你这个与我无缘的请求。”
“戒指是我爷爷给的,它……”任云飞一时心急,想说出戒指的象征,表明自己为了对他这爱慕之心,她可以抛弃一切,但又不能直说,就顿在这儿。
丰明烨看着神态随着话语停滞住的任云飞,随口问道:“你爷爷是谁?”
“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
“我爷爷就是‘天下第一剑圣’任风。”任云飞为了博得他的心,竟如实毫无顾忌地,将自己家世报出来。
“啊!是他!”丰明烨这才明白,这个女刺客任云飞竟然是那朝廷的鹰犬任风的孙女。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老魔头,这个杀人如麻不讲信誉的刽子手……但由于现在不便于暴露自己,只好将泛起的仇恨又强压在心底,右手却紧紧地握在刀柄之上,只是自己有言在先,在这个诺言约束下,没有再次将宝刀抽出来。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已经开始点燃的怒火。他扫视了任云飞一眼后,又将紧紧握着刀柄的手放开。
由于躲藏在杨树后面的全无妄稍微有点远,虽然这些话没听全,但断断续续大体听到了一些,知道了她就是自己婚礼上的那个杀手,也知道了她是任风的孙女……他心情现在糟到了极点,脑中的小人儿也忽闪忽散,本想冲过去当面揭穿俩人,可那师弟也不是个善茬子,况且在这荒林江边偏僻之处,搞不好会死无人知的……算了,我还是从长计议吧!他不想再看丰明烨欲擒故纵的样子,更不想再听任云飞撒娇卖俏的挑逗话语。他无论是双眼,还是身心,都受不了,转身轻轻哼了一声,就消失在杨柳密林深处。
任云飞看出丰明烨有惊讶之色,心里万分纠结,爱情和亲情使她处于两难境界。放弃了亲情,不一定会得到爱情;放弃了爱情,就意味着回归了亲情。但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爱情,在这个缥缈着,似乎很难触及的领域里,用满腔的热血做赌注,想赢得属于自己的那一小片蓝天。她一下子将两把银飞锥扔在地上,又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慢慢递到丰明烨的面前,泪如雨下:“为了你,我愿断绝一切亲情。”
本来已是怒火燃胸的丰明烨,在她这一番表白之后,心里也微微在起伏着波澜。他抑制住自己此时有所向心而动之态,缓慢地将眼光从任云飞身边离开:“你走吧,但愿我们不再相见,如再相见之时,定是血染锋刃之刻。”他话语既果断又坚决,绝没有丝毫暧昧之意残留的痕迹。
任云飞哽咽着,痴情的眼光,依旧没有离开过丰明烨那刚毅与冷峻共存的脸庞。又上前一步,距离丰明烨只有半步之遥,一下子张开双臂说道:“你能让我再次依偎在你的怀抱里吗?”
丰明烨冷眼相对,立刻转身,抬腿就走……
背后传来任云飞的声音:“记着,你欠我一个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