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间那个很大的石桌,用力向前推去。随着石头与石头‘隆隆’的摩擦声,石桌向一边移动过去,原先石桌位置的下面,就出现了一个暗室通道。他顺着通道走了下去,摸索着,来到前面的一堵石壁边,手继续摸着石壁,找到了熟悉的标记后。他将怀里那张纸掏了出来,把那信纸平贴在标记处,摩擦数次后。立刻,白纸上出现了几个血红的文字:令尔率部,灭‘喝墨堂’,务尽,无赦,速。
令,简洁明了。任风现在面对着这指(旨)令,深知其重要性,这的确是魏太师写的,无论字体还是语气都能证明,但最能证明的就是这面墙,只有它才能显现出这封真信的内容来。唉!看来又要开战了!在内心已是非常清楚,这将又是一场血战。他不敢怠慢,即刻回到亭子里,将石桌重新推到了原来的位置。
魏太师之所以下令让任风去灭‘喝墨堂’,这里面是有一定原因的。‘喝墨堂’掌门人千盅壶,一次到源海城‘红门楼’看戏。正好赶巧,魏太师那天也来了兴致,自己打扮了个女戏子,就来到了‘红门楼’,婀娜着莲步直接就进了后台,顺手十两银子就飞到了化妆台上,带着诱惑力的响声顿起。戏班子里面的众人,只有惊喜,没有惊吓。晓得能到戏班子里,不做打情卖笑生意,往外甩大银子的,就一个人,那就是魏太师。不管今天这个人是真是假,只要这银子是真的就行。你不就是想上台去来那么两嗓子吗?这好说,满足你,你唱这几句送的银子,我们能吃好几天。这要比戏班子唱三天挣得还多,大伙都偷着乐呐。
千盅壶刚进入戏园子坐定。魏太师就扭着水蛇腰走上舞台来了。他边走边刻意扭动着身子,散发出十足的妖气。千盅壶坐在前排的茶桌边,一看这妖魔,那妆化得那么浓,香粉抹了有铜钱厚,顿时,一种恶心感就涌到嘴边。他一口茶水没咽下肚,却从嘴里喷出来。老妖魔,你怎么还不死呢?活得都成了精了!源海城有你这个大魔头,永远没个好!其实截至今天进戏园子之前,千盅壶也就是知道了些,关于魏渊一些道听途说的肤浅皮毛传闻,自己从来就没和魏太师打过交道,根本就没触及他本人的一瞬之面。别说他,就是那各地的高级官员,也很难见到他的真容。
随着乐声,迈着戏台步,走到戏台中,刚想开口唱戏的魏太师,看到下面这个人嘴喷茶水。立刻,脸色就变了样。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地盘、我的天下里蔑视我。你会喷水?那我还会吐唾沫呢?他一向不按规矩出牌,可以说是张嘴就来,随口即唱,根本不管乐与音相不相对。今天更是有恃无恐,想让台下喷水那人知道,戏词也是能唱死人的。他怒眉上挑,眼含利剑,篡改着唱词,用肺腑的功力,含沙射影地唱道:“啊……呀……呸……呸……你这个负心汉,天打雷劈,奴家的幽魂也缠死你。从今起,你走你的窟窿桥,我走我的阴魂道……”
千盅壶越听越坐不下去了,感觉告诉他,台上这个人,就是那传说中的魔鬼妖人魏太师。这个该死的千年老妖魔,专放那没味的屁……他不愿再听下去,立刻抬起屁股,就走出了‘红门楼’这个戏园子。
台上的那个魏太师一看,人跑了。他也就没兴趣再继续唱下去,便赶紧匆匆收场,下了台。其实今天台上这个人,还真不是那真正的魏太师。是个真魏太师雇的假替身,让他去冒充自己现身的。不过这家伙还真矫情,来个假戏真做,竟拿自己当了一盘大菜了。为逞一时之快,回去后就有点后怕,在交差时,怕喜怒无常的主子制裁他,这些事也都没一五一十地禀报。那真正魏太师,也就根本不知道这‘红门楼’所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