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骑在马上只顾往前赶路,好像他并未察觉到,心里是特别高兴,不捡白不捡,捡了也白捡,都把长枪一竖,特意给让了个道。别说是拦截,就连那越来越急促的喊叫声也不去理会,装作没听见,巴不得此人赶快跑出城去。
洪天炮马不停蹄,到卫兵的身边时,还特意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雨咸淡混合水。然后,手一甩,匆匆催马跑出了城门。此时,他这颗剧烈跳动的心才稍稳定下来;那个差一点吃不上晚饭的脑袋算暂时保住了。
城门口发生的这一切,均被一个短衣打扮,骑着马往城门口疾行的汉子所看到,立刻右手勒缰将马匹停住,左手一拍自己的大腿,嘴里不由自主发出遗憾的叹声:“唉!”随即就调转马头,往近处一条巷子口走去……
两名卫兵看到洪天炮闪过城门的背影,便快速转过头来,不约而同迫不及待跑了过去,俯身去捡碎银子,差一点撞在一起,距离最近那个人捡了两块,远那个捡了一块,都用手捏着,在衣服上擦拭着上面的泥水……
衙役们这时也追赶到了城门附近,嘴里还在乱七八糟喊着:“堵住他,别让他跑了……”陆续地就追到了城门口……
两个卫兵早把碎银子揣入怀中,看着衙役们,心说,你们都抓不住,我们哪能堵住。堵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个堵法?你们有马,骑着去追不就行了,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捕头也骑马赶了上来,一看人跑了。他也不命那些衙役出城去追,把满肚子的火气就冲着卫兵发上了。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两个是死人吗!为什么不把那个骑黑马的拦下?”
卫兵不吃他那套,你谁呀?管得着我们吗?我们和你不一样,抓人是你们衙役的事,与我卫兵何干。一个卫兵特意狡辩道:“骑黑马的多了,我们不知道哪个该抓,哪个不该抓?”
“不管谁都给我抓起来。”
“人多,我们抓不过来。”
“抓不过来也要抓。”
“要抓你们自己抓。”
“还敢犟嘴,老子揍你。”
“你敢……”
吵着,吵着,互不相让,就拳脚相加,打了起来……
城门边一时泥水纷飞,棍棒挥舞,银枪横扫,热闹非凡……
捕头、衙役们因没抓着匪首,又不敢出城去追,把全部怨气都撒在两个守门的卫兵身上,一哄而上,群殴起来。两个卫兵人少寡不敌众,被他们打趴在了泥地上,是哭爹喊娘。捕头余怒未消,觉着不解气,用脚踏着一个人的脊背,高声说道:“这事没完,今天你们放走了土匪头,就用你俩的脑袋顶上。”
两个卫兵怕了,跪地求饶:“爷,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呀。”
另一个也赶紧说道:“我家里有五十老母,七十的老爹,我还要为他们养老送终。”
这求饶话说得,让捕头眉毛拧成了疙瘩。五十的娘,七十的爹?你那老爹好福气,娶了个小娘,造了你这么个鬼东西。是不是你家里还有个大娘呀?等会儿你再把他抖搂出来我听听?抬起脚就把他给踢翻到一边:“我打的就是你。”说完,又要上前去揍他。
也就在这时,城门口外又走过来一个空着手的卫兵,不过他可不是个兵,而是这些卫兵的头,大家都叫他是门头。由于刚才内紧,就冒雨走到城门外田地里去拉了泡屎,阴差阳错就躲过了土匪出城的场面,这也是那洪天炮有点造化,倘若他在城门口守着,出得去,出不去,这还真要两句话说呐!此人原先是‘八方武馆’里侯霸方的弟子,名叫崔霆,因侯霸方受重伤后武馆衰败,不少弟子也都各谋其路,他也托人谋了个守门卫兵的职业。因会那么两下子武功,就做了个管事的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