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洪天炮还较为年轻,当然心里也想要找几位,年轻漂亮拿得出手的压寨夫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洪天炮却不,竟然看中了山下栾家川栾老爷子的闺女,栾一娇,也就是栾一川的亲妹妹。洪天炮自己腆着脸皮到栾家去了好几次。栾一娇对他是不理不睬,栾老爷子更是鼻孔朝天,根本没把他这个大寨主放在眼里,要杀就杀,要刮,我给你拿刀。洪天炮憋气又窝火,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又臭又滑又横的老家伙。但他不能这么办,哪有没入洞房,先杀老丈人的?还是忍着吧,只要能把这漂亮的栾一娇搞到手,我什么脸子也能看,什么窝囊气也能受。
也就在洪天炮万般无奈之时,有个狗头参谋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觉着这个主意还可行,只好花些银子,找了一个有名望的媒婆去提亲。结果栾老爷子不吃媒婆那一套,谈崩了不说,还差点挨上揍。老媒婆跑得快,只是被痛骂一顿,也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来了,把那些银子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洪天炮。
洪天炮脸面上挂不住,丢人现眼丢得太大了,马脸瞬间就拉长到极点,狼眼闪露着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栾老爷子!对不起了!我洪天炮可不能再忍下去了!今天晚上看我的,我明媒正娶抬不来你那闺女?我还背不来吗?我还抢不来吗?他自负得很,‘哼’,去捉只小羊,何须带强兵,今天晚上不是去屠你全家,我就要一个人,大姑娘栾一娇。他一刻也不等,随便领了两个匪兵,就急匆匆奔栾家川去了。
此时正处于盛夏季节,草长树青。栾家川地旷人稀,夜黑宇蓝,黑暗加闷热中,偶尔会发出几声短暂的低音虫鸣。洪天炮原本就是抢劫、绑票的出身,漆黑的夜晚更是他作案的最佳时刻,在那里下手自然是很清楚的。他早就探好了,栾老爷子今天晚上不在家,早上出门到源江下游的牛侯疃,给他的亲姐姐侯栾氏送殡回不来。现在别处不用去,直接奔栾一娇的住处即可。
小镇范围较大,房屋稀稀拉拉相互之间的距离都比较远,大部分都坐落在数十块形状不一的农田边缘,因此整个镇子都显得很零散空旷。这个镇子里房屋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泥木草顶结构的,建得比较粗犷,且各家各户门窗普遍都不是很牢固,存留着深山野壑之远古遗风。
栾家那时候还不是这镇子里的大户人家,只能勉强算个中上等富户,十几间破旧的老房子连同牲口、草料棚、木篱笆,围合成一个院落。栾老爷子老伴死得较早,只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叫栾一川,在源江城里经营个小买卖,卖些普通的日常用品什么的,家里只剩栾老爷子和闺女栾一娇,再就是一个雇佣的长工,名叫陆碌碡。
洪天炮不走正门,而是命两个匪兵在东北角靠近马棚的地方,拆拔去几节木篱笆后,就从马棚里摸索试探着,进入到院子内。他们是高抬腿,轻落足,蹑手蹑脚,拿出了惯用夜行绝招,就来到了栾一娇居住的房门口。透过经风吹雨打出现些许破损的窗纸,看到屋里没有一丝的光亮,比外面还要漆黑。洪天炮贪婪的眼光看着那模糊的窗口,‘嘿嘿’一笑,成了,搞定,晌午回山寨拜堂,晚上我就入洞房。入洞房,抱新娘……他心不由己砰跳着,激情之血在上涌冲窜,左右同时横手往外一使劲,扒拉开跟在旁边的两个匪兵。
两个匪兵心里都明白,大寨主这是要自己动手了,不用我们两个人跟着。这样也好,我们到院子一边去等着,免得距离太近影响到你不说,还把我们也搞得燥热难耐的。
洪天炮这么些年的土匪生活,别的倒没学会几样,可这撬门砸窗是自然不在话下的,没用几下,在悄无声息中,就撬开了那原本就不太牢固的门闩。他摸着黑,小步轻移,就进入到栾一娇住的屋子,身体处在炕沿边,双手就急不可待往炕上摸去。片刻,黑暗中的手,就轻轻触到了栾一娇的身体。
处于睡梦中的栾一娇,隐约感觉到身上有东西在蠕动,立刻被惊醒。她刚要开口喊,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卡在喉咙处。她不敢开口喊叫,害怕那只有力的手会锁紧脖子,要了自己的小命。
洪天炮另一只手在解脱着她的内衣,并拽扯着扒了下来……‘嘿嘿’,到嘴的嫩肉哪有不吃之理?让爷我先尝尝鲜!吃过了再回去拜堂也不迟。此时的洪天炮热血澎湃,心跳加速,全身燥热,如同一头发情的公牛,纵身跃到炕上,将身体狠狠压在栾一娇一丝不挂的裸体上,用刚才解过栾一娇内衣的手,急急切切撕拽着自己腰间那条布腰带……
栾一娇羞愤之情难以言表,在这短短的时刻,受尽暴力与羞辱。大脑于短暂的空白过后,她处于惊慌与愤恨之中。忽然,脑子里想到枕头边有个防身用的铁秤砣。连忙右手一伸,将秤砣悄悄抓了起来,趁其不备,全力向那个近在咫尺的黑影砸去……
洪天炮是满脑子净想好事,根本预料不到一个柔弱女子会来这一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秤砣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鼻梁以上,眉心正中。铁家伙碰上个骨肉俱全的活人脑袋,如同一块飞石击中了一个熟透了的黄皮老面瓜,‘嘭’,只留下一声微弱的低沉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