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简单安排完毕后,看到丰明烨也把那衣服套在了身上,就转身向门外走去。他走过后院,穿过前后门的店堂,来到前面的大院子里,随即抬手指着西北角上,鞍、镫俱全的两匹马其中的一匹,对身后的丰明烨说道;“你骑那匹灰白的。”鬼人把屋里炕上躺着的,以后死活不明的弟子全无妄那匹马,指派给了丰明烨。
史小江依旧跟在后面,赔着笑脸往外送行,嘴里念念叨叨;“大掌柜的,您慢走,一路平安……”
鬼人头也没回一下,更没言语,快步奔他那匹装备齐全昂头蓄势的黑马而去,手抓缰绳,纵身跃上马背,向大门口走去。
院子里准备完毕的驮子队在他的带领下,也都开始陆续启程了……
丰明烨先将小雪领到一匹马前,把她抱上了马背,嘴里嘱咐着;“抓住缰绳,坐稳了,别摔下来!”
小雪接过他手里的缰绳,童颜笑面稚声说道;“谢谢小哥哥!”他把那个小字特意顿了一下。
丰明烨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雪。‘嘿’!小哥哥?小哥哥?成天叫我小哥哥,我可是比你大多了!他轻轻摇了一下头,随后,也紧走几步,来到这匹虽然有主,但是它的主人这时正处于生死一线岔路口,不能骑它回家的灰白色马匹旁边,握缰踩镫,翻身就骑上了马背……
驮队一路疾行,既无土匪拦路,又没歹人抢劫,在某天的中午,就来到了匪帮盘踞的一夫岭。别的驮子队过一夫岭,都要给匪首洪天炮备好过路钱,并且所有人,都要在岭下下马,牵着马缰绳依次前往关口。可鬼人与众不同,没事人一样,依旧骑在马上,沿着盘旋的山路向前走。那些受雇于他的驮夫们,更是狐假虎威,一个个骑在马上装假大爷。他们都想借机泄愤一下,以往被匪兵们打骂后还要交买路钱的怨气。
一夫岭,南北两个寨门。北面那两个守寨门的匪兵,他们老远就看到岭下这次来的是鬼人‘霸天驮行’的驮子队。这也难怪,鬼人这个打扮好认呀!虽然形象不强,但招牌通亮!头上只一个黑皮面罩足矣!俩人赶紧早早就把挡门的鹿砦给搬开。一个匪兵翻身上马,抖缰磕镫,急忙催马向寨子里面快速跑去,看样子是去报信。
鬼人的驮子队前后衔接着,有条不紊地来到寨门口处……
这时,远处的寨子里也飞奔出一匹马来。马上那个人浑壮结实,疙瘩脸。他就是一夫岭的二当家的刘铁贵。只见他离寨门还有两丈多远就跳下马来,连忙抱手恭拳,紧跑几步,来到鬼人的面前开口说道:“大掌柜的一路辛苦,晚辈铁贵在此迎候您。”
鬼人略一还礼,用那能射电的独眼扫向刘铁贵的脸,言语十分不屑问道:“洪天炮呢?怎么没见他来呀?难道是死了?”
“没,没,没,他出去办货去了。”二当家的刘铁贵赶紧解释,生怕晚了被鬼人怪罪。
“噢!和我一样,也要出去打食。哈,哈……”鬼人狂傲的笑声,回荡在一夫岭上空,并向外扩散着。
“那是,那是……”刘铁贵俯身点头应答着,不敢怠慢,接着又说道:“大掌柜的,请您赏个脸,进寨子里坐坐,孬茶薄酒,我陪您叙叙。”
“算了,我急着赶路,也没备礼,不好意思呀。”鬼人这话纯粹是欺人,人家本来就是土匪,抢的就是买卖人,要的就是驮子头和商人的行路钱,听这意思他还要让土匪给他倒找钱。
刘铁贵让鬼人这一通模棱两可的话,给说得摸不着头脑。愣在那里,不知是应该恭送?还是需要迎接?只好干笑着:“嘿嘿嘿……”
“嘿嘿什么?喝了野猫子尿了?走!”鬼人一挥手,带领着驮子队,就从一夫岭北关口直奔南关口而去……
刘铁贵站在原地,用毕恭毕敬的眼光,目送着驮子队从眼前走过,一直没有离开半步,知道这个鬼人惹不起,不敢出现丝毫的不敬之意。他耐心等驮子队都过去后,自己也跟随在后面,向山寨的南门那儿送行着。
当年这一夫岭大寨主范路暴病而亡后,尸骨未寒,就爆发了内讧,抢夺大当家的宝位。老二乌青和老三洪天炮谁也不服谁,各自带领一干人马,在谈判无疾而终后,便刀枪相见,在山寨内打了起来。洪天炮人少,打不过,边打边退,差一点就命丧黄泉,最终被打出山寨,落荒而逃,流浪乡野。
争夺大寨主之位败北的洪天炮,愤恨在胸,根本咽不下这口恶气。他破釜沉舟,用自己带出去的所有金银,并答应了一系列附加的条件,终于把吝啬贪财的神级人物鬼人请来。
这丰厚的物质和苛刻的条约,令鬼人热血沸腾,看在金子、银子的面上,就在一夫岭上和乌青昏天黑地的一场鏖战。大当家的乌青根本不是鬼人的对手,几十个回合后,他便在那宝刀摄人魂魄寒光瞬划之下,于腰部分为两段,惨死在一夫岭上。鬼人下手毫不留情,宝刀上下翻飞,右旋左划,杀戮之心尤为强烈,屠尽数十个乌青的死党羽翼。刀锋滴血,尸遍野地,血如涸沼,附石凝草,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不过在刘铁贵脑海中当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