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的办法,就是要给乔溶溶弄到了一个干部车厢票。
“没事的,普通卧铺也可以,不用那样。”
傅英摆摆手挂了电话,表示这件事没得商量。
乔溶溶挂了电话回去,在院子里坐了一会。
人可能骨子里都有一点贱贱的,在逃出那个病态的家后,自己怀上了孩子,就会因为乔母重病这种事莫名的陷入自责的圈子里。
哪怕病不是自己造成的。
哪怕自己没有害乔母。
哪怕她尽力做家务,小时候挣钱也基本都归家里,她做得足够多了,却还是会在听到母亲重病有可能不行了的时候,心里生出恐慌感,和一种茫然无措。
也许这就是人性,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想法。
傅征晚上回来,就听乔溶溶说了这件事,他转身就要去请假。
乔溶溶本来拦了一下,但想想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傅征的家也在那一带,要是丈母娘都没了人没到场,会被人诟病,乔溶溶就没有拦着了。
世界上哪个人能逃得脱这份隐形的束缚呢。
她觉得自己的名声可以臭臭的,不希望傅征也是。
不过傅征很快垂头丧气的回来,毕竟乔母那边消息只是生病,傅征刚因为乔溶溶请过假,之前来岛上没多久还回去办婚礼,可以说已经比其他人给更多优待了。
这一次不可能会批下来。
傅征似乎想到了什么,回来后除了说结果,其他的就没说。
因为傅征猜测自己现在和上面领导说话,得到的回馈无论是结果还是态度都更强硬,想来是因为武伯伯的原因。
而他父亲在另外一个军区任职也管不到这里来。
他没把这种事告诉乔溶溶,免得小媳妇心里多想,自己消化了。
此时他也对往上爬有了一种比较内在的动力。
乔溶溶没有觉得失望,毕竟一开始自己就是觉得人是生病就没必要打乱傅征的作息和工作规律。
她收拾了两个包裹,一个放在空间海岛,一个就是手提包里面一套换洗衣服,一天半后上了回家的火车。
乔溶溶不知道傅英是怎么操作的,反正买票的时候试探的说了一个类似暗号的话,就得到了一张车厢票。
整个车厢就她一个人。
乔溶溶心道,这种便利真是容易腐蚀人,难怪上位后这么多的官扛不住。
好在这不是高峰期,要是高峰期很多人没位置又看到这一幕还不得闹起来。
这车厢着实是给乔溶溶带来了便利,不过晚上休息的时候她是不敢进入深睡眠的。
五月不冷,可晚上乔溶溶还是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体。
并且在对面的床铺上弄了一个鼓起来的人形痕迹。
夜晚,外面似乎有人走来走去走了几趟,乔溶溶惊醒了几次,都发现只是巡查的人员。
就这么半睡半醒天亮了,乔溶溶看向窗外,野外的风景不断的倒退,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能看到熟悉的风景了。
她整理好行李,连自己掉的两根头发都从枕头上摘下来。
时间一到火车进站,她就拎着行李下车。
下车的时候稍微有点挤,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
出了车站,外面叫卖食物的,不远处摆摊的,市井的气息一下子就席卷而来。
熟悉的某种当地小吃的气味,也是一下子振奋了乔溶溶的精神面貌,和胃口。
她竟然感觉饿了。
她找了个馄饨、面,和包子三合一的小摊位,要了一笼包子,一碗馄饨一碗面。
包子是皮厚的,要蘸点辣油吃起来才够味。
馄饨的调味不错,便是面汤无味只有醇厚,也足够搭配。
面条没能吃两口,毕竟就素面,还没什么特色调味也很差劲,乔溶溶取了一个饭盒装起来带走。
毕竟花钱买的。
粮票等票证陆陆续续取消后,物价才经过一轮疯涨,这一顿早饭就五六块了,一般人还未必舍得吃。
她也不想浪费高价素面。
乔溶溶直接去的医院,顺利找到了乔母的病床。
她这次肯定是病得狠了,从乔溶溶得知她在住院,到现在都五天了待着就足够说明这次病比较严重。
乔溶溶知道自己的妈,要是小病都不需要乔有田赶,她自己就先惴惴不安的下地出院了。
乔溶溶进门的时候,乔母正看着天花板,身边来了一个人拿着她旁边的暖水瓶晃了晃,她才侧目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乔母瞬间就感觉委屈了。
“溶溶啊,你回来了。”乔母坐起身来,要去拉乔溶溶。
估计只是想吐槽或者诉苦,从表情和力道看上去是没什么恶意的,但乔溶溶还是下意识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