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关了起来的陌少白,早已没了那少年般丰神俊秀的模样,在三皇子府的地牢中,遭受了一夜的毒打与折磨,但他愣是一声都没吭过。
或许人在最悲伤的时候,是真的无法感知疼痛吧!
等到祁云璟与陌笙北等人闻声赶来时,陌少白几乎奄奄一息,气得陌笙北差点儿忍不住要拆了三皇子府的大牢。
“这是三皇子府,还请大人莫要太过分。”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管老夫之事?”
陌笙北说着,朝着元缺就是一掌,将他直接拍坐在地上。
元缺没想到陌笙北一把年纪,多年不战,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内力,一时间愣坐在地上半晌才反应过来,便也不敢再多加阻挠,只得眼睁睁看着陌笙北将陌少白扛走。
三人刚行至门口,便与前来的祁云琛撞了个正着。
“如今,安王从皇兄我府中带人走,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了?”
“本王恰巧路过罢了,皇兄说带什么人走,本王属实不知何意!”
见祁云璟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无赖模样,祁云琛指着摊在陌笙北背上的陌少白,咬着牙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直盯着祁云璟的祁云琛完全没发现,陌笙北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眼见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就要爆发,祁云璟赶紧开口打着马虎眼。
“这个?陌大人爱子心切,背着儿子重温幼时,皇兄不会连大臣的家事也要插手吧?”
“陌少白是本殿下关押的人,皇弟同人一起将他从我府中掳走,还如此大言不惭,简直目无尊长!”
“无旨私自扣押重臣家属,是何罪名,皇兄应当比我清楚,更何况在如今父皇重病的形势下,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有谋篡之嫌的。当然,你我兄弟情深,今日所见,本王定不会向外透露半字,至于他人,本王相信,皇兄定会处理妥当!”
作为皇子,就算再蠢,祁云璟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祁云琛也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只是新婚之夜的那口恶气,他心中着实难以咽下。
“皇弟说的在理,既如此,我着人送送陌大人,免得半路再遇上什么歹人,受了伤,到时候,本殿下可就说不清了。”
“那本王就替陌大人,谢过皇兄了!”
“好说,好说,元和,送送安王爷和陌大人!”
“是,王爷,陌大人,这边请!”
“嗯!”
望着祁云璟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祁云琛眼底淬满了恨意,心里暗暗发誓:祁云璟,总有一日,我会将你踩在脚下,卑微、可怜的祈求我!
只是当天夜里,独自住在偏院的陈倾染又遭了殃,祁云琛把对陌少白父子的情绪,全都发泄到了陈倾染的身上。
皎月清明纱窗冷,红幔深沉床铃吟!终于,在祁云琛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陈倾染晕死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清晨,日光依旧明媚温暖,院中的花草仍如往常一般清新烂漫,只是人,再不似从前了!
“小姐,林侧妃与韩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不必了,让她们回去吧!”
“可是,林侧妃说有重要的事要与您商议。”
“一个不受宠的妻,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做主的?不过想瞧瞧热闹罢了,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简单梳洗一番后,陈倾染在偏院正厅接见了林梦蝶和韩媚儿。
只是,当林梦蝶看见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时,手里的手巾,差点儿捏进肉里,相比之下,韩媚儿倒是大方得体多了。
“侧妃与韩夫人一同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陈姐姐,如今,你才是这三皇子府的正妻,我只是一侧妃,掌家的权利,自然要交还到姐姐手里的。”
“我自幼不会掌家之事,如今刚到府中,一应事务全不熟悉,掌家职权,还是林妹妹你管着,比较稳妥。”
“既如此,那妹妹就暂且先替姐姐操劳一时,待姐姐熟悉府中事物,定全权交还。”
“好,多谢妹妹!”
陈倾染从来对这等宅里内斗之事都是嗤之以鼻的,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成了这虚与委蛇的一员。
韩媚儿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柔声软语的问道:“陈姐姐可是身子不爽利?妾以前学过几日推拿,若姐姐不嫌弃,妾可为姐姐疏松肩颈。”
“不必了,我不过睡得不好,今日又起得早,劳妹妹费心了。”
感觉到她言语间的疲惫和疏离,韩媚儿连忙说道:“如此,妹妹便不打扰了,告辞!”
韩媚儿很是识趣儿的就告辞走了,林梦蝶自然也不便再久留,只得一同告辞离开。
偌大的正厅当中,只剩下满身疲惫的陈倾染,愣愣的望着远方出神。
模糊中,她又看见了绿竹,那个总是笑意盈盈,开朗活泼的女孩儿,可是如今早已骨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