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齐云璟好几日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只要一想到,祁云琛打着她的主意,还有她曾经对祁云琛的诸多情谊,他就放不下心来!
即便重活一世,他依旧不敢确定,林梦华是否能够完完全全信任他,喜欢他。一如前世,自己亦是倾尽所有,却依旧等不来佳人心,还害得她以那般残忍的方式,带着怨念而终。
于是,当他数月前从边境苏醒的那一刹,便急急忙忙赶回了京都,又恰巧碰见她在偷窥祁云琛与林梦蝶,便悄悄在她身后,站了良久。
直到她冒失的撞进自己怀中,才敢确定,她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激动、难过、自责,一腔情绪奔腾入脑,让他来不及思考,只想就那么将她裹入怀中,可她退却了,他也便只能灰溜溜的又连夜赶回了边境。
当那日里,林梦华在马车中,眨着小鹿般灵动的双眼,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也没有推开他时,他的心突突的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一般!
因此,他渐渐确信,林梦华也如他一般,重新来了这世间一遭!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置身旋涡之中,亦不会再掩饰自己的感情。
她想做的,他帮她;她想守的,他亦护着;她想逃离的,他便敞开怀抱,任她流连其中!
于是,齐云璟深夜暗自下了个决定,并于翌日清晨,将之付诸行动!
御书房内室,齐云璟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一脸央求,可祁豫安始终不干,即便无可奈何,还是嘴硬的让齐云璟回去等消息。
齐云璟哪儿干呀,就这么赖赖的跪在那儿,央求得祁豫安心疼。
“璟儿,父皇何时骗过你吗,父皇说此事再等等,必是有父皇的考量。父皇答应你,此事定当如你所愿,只不过延后些时日罢了,结果自是你满意的!”
“可是······”
祁豫安慈爱的将祁云璟从地上扶起,躬身与他一齐,细细的拍掉锦服上的尘土,复又开口道:“璟儿就如此等不及吗?父皇从小便同你说,为君者,勇之,谋之,忍之!有杀伐果断的决心,亦要有纵观全局的手段。想来璟儿,是一句也未听进去!”
闻言,祁云璟有些慌乱,即便祁豫安表现得极为平常,可从他的神色间祁云璟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的离别之意!
他清楚的记得,父皇是在天齐二十八年立春那日,寿终正寝的!可如今才天齐二十一年,中间还有整整六年的时光,可为什么······
“父皇,可是身体有恙?”
“嗯?父皇身体强健,并无他恙,璟儿何故如此问?”
“父皇,璟儿常年不在京中,虽对这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可自有能力保全父皇安危。父皇若有事,切勿瞒着璟儿!”
闻言,祁豫安几乎老泪纵横,却强忍着眼酸,笑呵呵的拍了拍祁云璟宽广的肩头,郑重的点了点头,便示意他离开!
祁云璟走后,祁豫安深吸了口气,满目疮痍的对何德吩咐道:“小德子,叫人不用再防了,顺其自然吧!”
“陛下!可您······”
何德有些心痛的看着这个日渐老迈的帝王,见他决绝的摆了摆手,也便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恭敬地离开了内殿!
黄昏的霞光,随着深黄的残阳,一同打在祁豫安渐显老迈的脸上,映照着他依旧炯炯有神的双眼,泛起金光!
······
绮梦园中,南柯与伊梦将近日来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报给了林梦华。
原来,林梦蝶让身边的木羽,买通了净月轩的两名女史,让她们隔三差五换着去府外拿一种长期服用,会致使人形神衰竭的药物。
自然,这药并不是要真正加在胡蘧日常的汤药中,而是让她们再拿一副与胡蘧一样的药材,加入买来的慢性毒药一起熬煮,然后再偷偷倒掉。
这一番神操作,着实让南柯与伊梦看不明白!
“小姐,她既要下毒,可为何又都倒掉了呢?”
“傻南柯,林梦蝶即便再心狠,也不会毒害自己的亲娘吧!”
“那她这般,岂不是徒劳?”
“害人的,从来不是毒药,而是人心!只要胡姨娘一朝病发,她便叫人将一直熬毒的药罐拿出来,再找郎中一验,随即将此事上报内廷。届时净月轩两个丫头再一指认,药房掌柜供词一提,娘亲就算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听完林梦华一番分析,两个丫头直呼恶毒,恨不能即刻就将林梦蝶提来抽筋剥皮!
“小姐,我瞧净月轩那两个丫头已经偷偷摸摸熬了好几月的药了,而且自从胡姨娘上次与林梦蝶大吵一架之后,身子每况愈下,病情也越发的严重了!”
“伊梦,你悄悄知会赵嬷嬷一声,让她这几日寻个借口出门,你跟她一道,找个由头,将那两丫头的家里人接来京都,派人好生照看着,切不可走漏半点儿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