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家里有雪糕吗?”
陈继心跳太快影响思考,慢半拍回:“你要吃吗?”
汤赞被逗地哭笑不得:“你都什么样了,我还有心情吃雪糕,我想给你冰敷一下,消肿。”
陈继回神:“没有,我不吃雪糕。”
顿了顿,“有冻肉。”
汤赞:“也行,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做个冰袋。”
陈继:“我自己来。”
两人一同起身,一起进的厨房,汤赞不动声色地留意每个角落,看有没有其他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答案是:没有。
这个家里到处都充斥着单身汉的味道,就连拖鞋都没有女士的。
陈继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肉,汤赞用纸巾包了一层,抬手要给他敷,陈继还是会躲,然后自己接过,礼貌道:“谢谢。”
汤赞并不急于饿虎扑食,也不在意陈继的处处躲闪,他要是假正经,她也不会喜欢他。
重新回到客厅,陈继主动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汤赞:“我提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你总要给我个减轻负罪感的渠道,不让我给你上药,那你给我找个事做,我听你的。”
陈继本能:“不用…”
汤赞:“你今天最起码跟我说了二十次不用,你知道被拒绝太多次,我心里会很难受吗?我会怀疑你是不是讨厌我。”
汤赞心里有很多花花肠子,但在陈继面前,她主打一个不弯弯绕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陈继果然又是那句话,汤赞跟他异口同声。
陈继:“我没有。”
汤赞:“我没有。”
被人预判了预判,陈继面色通红,汤赞抓起陈继拿冻肉的手,让他自己冰敷,她来给他处理嘴角的伤。
陈继嘴角伤得最重,汤赞边擦边皱眉,陈继看到,很轻的吞咽,出声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汤赞沉声说:“上次还能戴口罩遮住,这次想出门只能戴面具了,你打架的时候就不能护着点脸吗?”
陈继不出声。
过了会儿,汤赞口吻软下来:“对不起,我不是跟你发脾气。”
陈继垂目,轻声应:“我知道。”
汤赞:“我就是太心疼了。”
陈继嘴角一动。
汤赞用棉签轻轻刮着陈继破皮的下唇:“很疼吧?”
陈继:“不疼。”
汤赞:“跟他打架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陈继:“…什么都没想。”
汤赞:“什么都没想就冲上去替我出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喜欢我的?”
陈继放在腿上的手变成拳头,本想别开脸,汤赞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轻不重,刚刚好够他转不了头。
她说:“别动,我给你涂药膏。”
陈继不是推不开汤赞,这不是手里还拿着冰敷的冻肉嘛,至于另一只手,早麻了,没知觉。
汤赞换了棉签给陈继嘴角涂药膏,药膏里本就有薄荷,她又一直轻轻吹着风,陈继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嘴角化开,然后一路流到心坎儿。
喉结一滚,他主动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汤赞没抬头,眼里只有陈继的嘴唇:“很难说,可能是见到你的第一天,也可能是任何一天,反正那天吃饭的时候想跟你表白,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喜欢你了。”
说罢,汤赞不急不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