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慈宁宫后，高晞月、金玉妍、黄绮莹跟着容音回到长春宫闲聊打发时间。
熏笼暖融融，篦子上放着橘子、海棠果灼烤，明朗将八色坚果果脯丁子用蜂蜜调和好了，填到烤果子里面，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水果的焦香。
四人聊了一番各自宫里铺陈如何，暖房送的花怎么样，小厨房治的什么点心，手下新分来的人怎么怎么。
说到一半，果子好了，这一批撤远些暖着，又换了栗子、饽饽来烤。
莲心将烤得软绵的海棠果刮得松松的，帕子折叠几层托着给容音。
茉心掰橘子，给高晞月喂到嘴里，高晞月抱着她的小手炉，不敢放手。
环心侍奉绮莹，贞淑借侍奉的机会，确认烤果子里没有问题，才分成刚好入口的小块递到金玉妍手里。
金玉妍嗜甜，抿着糖蜜果肉，越发娇柔美艳的脸挂着三分急切：“皇后娘娘的巧宗真巧，嫔妾以前只知道烤着吃它，却不知道还可以酿蜜进去。哎哟，可算是缓过来了。今儿太后娘娘说得嫔妾心里呀，真怪不是滋味儿的，也不知道谁能生下这个贵子。嫔妾应该是没希望了。”
容音知道四阿哥就是金玉妍生的，说道：“怎么没希望？嘉贵人还没生养过吧？说不定就落在你怀里了。本宫才是真的没希望了。”
容音转了转手上的零陵香镯子，避孕真方便啊。
这些年一直没再怀孕，努力进补，她感觉身体状态好得不能再好了。
金玉妍笑嘻嘻地起身福了一福：“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吉言。”
高晞月在温暖的室内也要抱着手炉，羡慕极了：“嘉贵人和仪贵人的身体，看着就是好生养的。不像臣妾，臣妾才是真没了指望呢。”
那个世界里的高贵妃就没有自己的孩子，她是小时候被继母虐待，身子彻底毁掉了。
这里的高贵妃则是有寒症，体寒入骨，倒是和容音自己生前的状态差不多。
但是容音最后还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注）
所以容音不认为高晞月真的一个都生不了：“晞月，等开了春，我把我以前常用的几个民间大夫叫来给你看看。都是专长给女子调理身体的，个个儿手上治了几百位妇人了，比宫里的御医更专精些。”
高晞月不太有期待，但容音这么说，高晞月心里暖暖的：“皇后娘娘照顾臣妾，臣妾就却之不恭了。”
金玉妍笑道：“哟，皇后娘娘是真疼贵妃娘娘，嫔妾们看了都要吃醋。”
容音道：“好了，如果你们也想让大夫们瞧瞧，到时候就一起去承乾宫，一起看。不过呢，你们也不要过于在意这贵子之说，都只是太后的一家之言，都是皇上的儿子，嫡庶尚且分不出贵贱来，何况其他？这头一个是贵子，后面的难道都是贱子？宫外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嘲笑咱们奇怪呢。”
金玉妍立刻改口，笑道：“其实咱们是真不信，奈何太后娘娘和皇上信。少不得跟着主子们走了。”
容音回道：“不过白嘱咐两句罢了。也罢，这就要过年了，今年是皇上登基第一个除夕，又在孝期，各处都紧张着。本宫宫务繁忙，少不得要请各位妹妹辛苦一些，帮忙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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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翊坤宫也聚齐了娴妃、纯嫔、海常在、陈常在四个，也在聊着这贵子的话题。
海常在和陈常在都长年无宠，海兰怕皇帝怕得要命，压根儿就没指望过。
如懿吃着茶，瞅着纯嫔简单朴素的打扮，倒也顺眼：“绿筠当年就是因为好生养才被指给皇上的，三阿哥生了也有些日子，调理调理，皇上登基后的贵子，未必不是绿筠生下来的。”
纯嫔连忙说道：“娴妃姐姐说笑了，这贵子要生也是娴妃姐姐生，自打生下三阿哥，妹妹身上不自在的多了，皇上见了也厌恶，妹妹好几个月不曾见过皇上，哪里轮得到妹妹。”
陈常在现在和纯嫔住在一起，两人最为交好，听见纯嫔有些丧气的意味，安慰纯嫔说：“皇上就是太忙了，刚登基，皇后尚且免了每日请安，可知疲累甚重。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海兰也说道：“陈常在说的是。纯嫔姐姐产后调养得极好，还和那二八少女似的，皇上怎么会厌恶？若有这个，也不会让皇后才生二阿哥，刚出月子就怀上了大公主——真真好福气，儿女双全，让人羡慕哪。”
纯嫔忙说：“海常在说的哪里话，生完永璋，我都快人老珠黄了。倒是娴妃姐姐，才是真的二八少女呢。皇上对娴妃姐姐真是爱若至宝，恨不得住在翊坤宫不走了。素日里皇后说话尚有不管用的时候，只有娴妃姐姐还能劝着些。前儿皇上来妹妹这儿，不就是因为娴妃娘娘提了妹妹两句么？妹妹真是，多谢娴妃娘娘的提点。”
如懿含笑点头：“这有什么，左不过是两句话的事儿。皇后娘娘心在大事上，对后宫的小事并不怎么上心。少不得咱们自己多注意些，皇上只来本宫这里，着实不好，本宫劝一劝，也省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