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他们案上的吃食,道:“他人呢?哪去了?”
尚昌取来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食物的残留痕迹,见蜀辞神色仍有介怀,不由微微一笑,道:“隔壁临山的山猫姑娘们喜欢吃我们这条鸣泱湖的银霜鱼,薯姑娘身上这件大氅穿得可还暖和,那是司尘请我们想同族的山猫女求来的毛发编织而成。
我们山猫一族,虽算不上昆仑妖仙一派之中顶盛强大的种族,却是能够借以先天优势,天生毛发能够有着抵御昆仑雪寒之效。
只是山猫一族,格外爱惜毛发,为求来此氅,需得回以五十条银霜鱼为交换。”
蜀辞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身上的大氅,眉头暗暗轻蹙。
原来是向这山中的山猫女们求来的毛发编织而成的氅衣,难怪做一股母猫儿独有的骚味儿。
她虽有些计较百里安给那些母猫儿们亲自钓小银鱼的事儿,可她也知晓百里安为何要去找山中的小母猫,放着这山居之中两只现成的公猫毛发不要。
她是狐狸,天生对气味敏感,母猫儿毛发编织的氅衣她能穿,可沾染了其他陌生雄性动物的体味,她却是怎么也不可能愿意贴身穿戴在身上的。
可越是这样,蜀辞心里头那股烦躁之意越是难解。
衣食住行,百里安都可谓是极其细心且用心地在照料她了。
可总觉得缺些什么。
她对百里安一开始的感情是当做食物对待,可若是食物,她又怎会接受一个来自食物的照料。
蜀辞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很薄很薄的窗户纸,偏生就难以捅破一般。
回顾往昔初见之时,她早已不是对他满腹敌意的模样就已经十分神奇了。
只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因为什么,才让她逐渐对他改变至此的呢?
蜀辞不知。
她也不知昨夜究竟是那句话说错了,他分明是生气了,却又将自己哄好的微妙情绪,蜀辞也捕捉到了。
尽管他比以往对她更好、更细心、更大方了,可蜀辞依旧觉得眼下这个状态不对劲。
很不对劲。
蜀辞并不是一个喜欢被自己无用情绪所左右的性子。
做为魔界最可怕的政治家,权谋家,她更喜欢的是摒弃一切无用的思想,不会过分剖析自己的情感,只要精准无情地掌控着他人的弱点与欲望,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感觉就很好。
然而此刻,莫说掌控全局了,便是连局势她都看不懂了。
蜀辞深吸一口气,她不大喜欢现在自己这副迷茫的模样,所以她决定不耻下问,快刀斩乱麻地解决眼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