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准备何其充分啊。
眼看着那狐媚子背着那少年就要入楼来,老鸨竖起描得尖细的眉毛,嗓音也掐得极尖,不客气道:
“诶诶诶?我说你是哪家的花娘子,上我们安乐纺来找场子了。”
蜀辞被她身上的浓重脂粉味熏得眉头蹙起:“我是带他来这养伤的,你给我寻个清凉安静地儿。”
哟?这不客气的语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入凡来了呢?
老鸨满脸刻薄相,道:“今夜是吹得哪门子邪风,竟吹来了你这么一个妖孽。
咱们这是安乐纺,寻欢作乐的地儿,你这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怕是来错地方了。”
蜀辞后退两步,看了一眼牌匾,认真说道:“没来错,我进的便是安乐纺,还要安排几个体贴温柔的姑娘来照顾他。”
老鸨一下子狐疑了。
看样子,这女人不是其他楼里派来砸场子的。
这可真是奇了,见过彪悍小娘子上青楼来捉奸打骂的。
还未见过哪家娘子带着自家小相公来这烟花之地寻女人嫖娼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秉着来者是客的原则,老鸨脸色的刻薄之意收了收,但仍有几分鄙夷之色源自于她身上粗鄙衣衫:
“客人若是要点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咱们楼里的姑娘一向金贵。
若按夜来点的话,怕是得好生花些银子,恕我直言,客人也不像是手头宽裕之人呐。”
蜀辞这才想起凡间不比魔界,她跺跺脚,哪里都畅通无阻。
莫说要人了,便是刨心挖肠子,那些魔修们也莫敢不从,哪里还敢回要报酬。
好在百里安的乾坤囊还在,她银子没摸着,只摸出几颗明晃晃的夜明珠来。
闪闪发光,差点闪瞎那老鸨的狗眼。
“哎哟喂,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夜遇贵人了呢。”
风月场合混迹的人素来捡钱眼看。
莫说这客人是个长相狐媚的女人了,便是来了太监公公,这不也得好生伺候着吗?
蜀辞很满意她的谦卑态度。
“来来来,一个个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快快准备热水,给这位小少爷扶进去好生照料着,哎哟哟,这一身血哟,怎伤成这般,奴家心都疼死了。”
蜀辞心说,这怎么也是自己的心头肉,掌中宝。
即便是低贱凡人,来用来伺候照顾他的,也不能太过寒碜了不是。
于是魔河大人一夜之间,挥金如土,将那些个明艳四方的花魁娇娘子都点了个遍,好不大方。
以至于那老鸨心花怒放,激动得红光满面。
为了留住这奇葩的客人,甚至连那些个尚在调教之中的小花娘都招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