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话音落下,大殿中百官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纷纷。
“陛下,微臣以为,九位藩王各怀异心,难成气候,如今他们既然愿意出兵平叛,那便让他们与南疆叛军拼个两败俱伤!”
大理寺少卿洪永志沉默片刻,第一个挺身而出。
话音刚刚落下,立刻有人站出来附和道: “洪少卿说的没错,近年来,各地藩王凭借皇亲国戚身份四溢敛财,搜刮民脂民膏,致使我国库空虚。”
“况且诸王大多拥兵自重,不服调令,早已是先帝的心腹大患,若借此机会削弱他们的力量,假以时日,定可徐徐图之。”
“陛下,九位藩王为请圣旨,擅自调动大军,丝毫不将国朝和陛下放在眼中,可谓罪不可赦。”
“老臣认为,陛下应当直接降旨斥责,命他们回归原地,安分守己。”
兵部侍郎宁从心言尽此处,脸色有些犹豫,“如今陛下刚刚登基,国朝需要安定稳固,九大藩王都不是容易招惹之辈,此举不但能让殿下不损颜面,也能借机敲打诸位藩王。”
“他们九人如今定然也是各怀鬼胎,给这些人留条退路,反倒是更容易让他们产生内乱。”
“一旦九
王各怀鬼胎,任凭他们拥有大量人马,也不过是一团散沙,根本不足为虑。”
宁从心的一番话,很快引起了朝中一些元老的赞同,但反对声也是不绝于耳。
“宁从心,宁大人,您可真是对的起您这名字,这些藩王都已经是公然挑衅陛下,难道还要容忍他们吗?”
“古语有云,攘外者必先安内,如今若是后方不稳,陛下如何安心出兵平叛?”
“胡说八道,尔等乱臣贼子真是一派胡言,眼下大敌当前,尔等居然还要想着内斗,到底是何居心?”
“放屁,你这奸佞之臣,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看你是想要包庇藩王,伺机搅起内乱!”
朝堂上,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从最开始的小声争论演变为最后的破口大骂,整个大殿中乱做一团。
“够了!”
“都不要吵了,给朕安静!”
赵亥脸色阴沉,目光冰冷的从群臣身上扫过,神色阴郁。
文武百官吓了一跳,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赵亥冷哼一声,眼神看向站在百官首位,始终沉默不语的高要,“国师,此事你可有何对策?”
高要微微躬身,“
回陛下,老臣认为,朝廷藩王近些年一直享受国朝供养,但却多年未建寸功,数百年来,他们一直是我大炎的拖累,是吸食百姓骨髓的蛀虫。”
“如今先帝殡天,这些人不留在封地安分守孝,反倒是蠢蠢欲动,对皇位虎视眈眈,可谓是野心勃勃。”
高要的话,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此话一出,朝廷中百官面面相觑,就连薛阁老此刻都带着几分诧异。
高要居然敢这般和藩王们撕破脸面,他不要命了?
龙椅上,赵亥的目光有些阴鸷,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国师仗义疏言,朕甚为欣慰。”
“那你的意思是……降旨召回诸位藩王?”
赵亥说着,满头雾水的看向高要。
这样做,未免有些太明显了些,势必会引起藩王不满,就连他也要背上一个消极抵抗外敌的骂名。
这倒与他所想的略有差池。
高要笑了笑,沉声说道:“恰恰相反,陛下应该默许他们与叛军展开殊死搏斗,而朝廷则利用这个时候,趁机出兵,进驻各个藩王的地盘,接收他们手中的权力。”
“等这些藩王们和叛军打的差不多了,陛下自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以
逸待劳,拿下这些藩王,顺道打垮叛军!”
“到那时,南疆叛乱和藩王贵族的两个问题,皆可迎刃而解!”
高要的话,让赵亥浑身一震,皱着眉头思考片刻,顿时眉开眼笑。
“国师不愧是国师,只是三言两语,竟然就打消了朕心中的疑虑,有这样的臣子,朕很欣慰。”
“既然国师提出的建议,那此事便由你来负责执行。”
言罢,赵亥转头看向大将军何锦,沉声道:“何将军,命你即刻从本部调集兵马,进驻诸位藩王封地,收拢军政财大权,凡有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赵亥的话,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文武百官抬起头,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得令!”
何锦上前一步,躬身领命。
另一边,阳城。
端王府内。
端王赵城满头雾水,望着一脸脸色格外严肃的李晨。
“李公子,今日来我端王府,是要询问本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