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她蹙眉走到沈聿面前左看看右摸摸，“你怎么又起来了？”
沈聿松开最后一颗纽扣把她抱进怀里，“我带你出去玩吧。”
又是去玩，要不是因为语句不一样，夏憬还以为她重生了。
“你能不能老实待着不要乱跑？”夏憬扒拉他胳膊把人往床拉。
沈聿没动，他语气几近哀求，“那你陪我出去玩行吗？”
夏憬转身认真端详沈聿。
他脸上有了点血色，似乎比上一次来医院气色要好一些。
而且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格外好，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的缘故。
夏憬跟着他离开。
沈聿带着她去电影院看《寻梦环游记》。
出了影院天已经黑了，他们一起找了家寿司店吃晚饭。
然后沈聿牵着她走进花店，买了很大一束六月菊。
他在超市买了很大一袋糖。
夏憬跟着沈聿陆陆续续买了很多东西。
他们逛到水果区，沈聿抱了个大西瓜。
夏憬拿出手机确认现在是十一月，放下手机看着沈聿付钱。
她忽然想起一个词。
好像能理解沈聿一系列奇怪的行为了。
电影讲的是死亡；六月菊寓意着离别；寿司和奶糖还有西瓜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沈聿在跟他告别。
意识到这一点夏憬背过身，她能想到回光返照，沈聿肯定也知道。
她站在那呼吸急促，嘴唇咬到泛白。
嘴里的糖一点点化开，泛起丝丝苦涩。
沈聿最后把她带回家，两人手中拎着大包小包东西，他放在沙发边忽然开口：“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我陪你一起出去看吧。”
夏憬盯着他的背影恍然回神。
“好。”
躺在床上夏憬一直不肯睡觉，她知道沈聿也没睡着。
翻来覆去忽然被按住腰，夏憬停下动作。
“别翻了憬憬。”
沈聿看起来神采奕奕，一点没有病人的样子，越是这样，夏憬越难过。
她转身抱着沈聿，“我睡不着。”
“我给你讲故事？”
“不想听。”
夏憬吸了吸鼻子闷声问他：“沈聿，你爱我吗？”
沈聿没回应而是一下一下拍着夏憬的背，像哄小孩那样。
夏憬没再继续问，也许有些答案是注定的，没必要问。
哪怕爱，沈聿也不会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那样自己死后只会让夏憬更难过。
他拍了很久很久，久到手上快要没有力气。
终于感受到夏憬平稳的呼吸。
沈聿很小心轻轻拭去夏憬脸上挂着的一滴泪，走出卧室。
他来到书房，翻开那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