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种宗室间的事情应该交给宗正寺去处理,不过今天李世民情绪很高,再加上那些大臣们看热闹不怕事大,索性就来个金殿会审了。
李世民是主审官,其他大臣就是陪审员。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一瘸一拐的走上金殿,胳膊上还包扎着绷带,显然是被打的不轻。
与他一起上殿的,还有一顶破破烂烂的轿子,楚元努力分辨了一下,好像和那天所遇到的那顶轿子确实很像。
不过问题来了,是谁把轿子给砸成了这样,那个家丁又是被谁给打的呢?
此外,郑敬玄刚刚说了,一个家丁被活活打死,被掳走的女子消失不见……
郑敬玄指着家丁说道:“陛下,您看,这就是人证。那楚驸马心狠手辣,将臣的家丁打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那家丁扑通一声往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陛下,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啊。那日晚上,我和另一个家丁抬着轿子,偶遇到了楚驸马,那天晚上他喝的醉醺醺的,非要看看轿子里的人。”
“草民和他说了,那是公主府郑管事的妻子,可是楚驸马他根本就不听。”
“他身边有很
多的人,我们也不敢阻拦,然后楚驸马见女子美丽,就动了歪心,硬要将其掳走。”
“我们虽然阻拦,可却惹恼了楚驸马。他下令将我们兄弟二人当场痛殴,可怜我那兄弟,命不好,被打死在当场。”
“等草民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轿子已经被砸的破破烂烂,而郑管事的妻子却已经不知所踪。”
这家丁结结巴巴地说完,往地上一趴:“请陛下明察啊。”
他表演完了,然后就该其他人表演的时候了。
郑敬玄一脸的悲痛,仿佛真的为家中下人被打死,感到无限的冤屈。
而其他在朝为官的郑氏子弟,也开始攻讦起楚元来。
“楚驸马,你身为驸马都尉,却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简直就如同败类!”
“楚驸马,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虽然你酒后失德,可这也是不能原谅的!”
“楚驸马,我看你这人还不错,不如就这样,你把那女子交出来,赔偿了郑驸马的损失,然后磕头道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不过不管是说什么的,都是已经把楚元认定为了罪人。
看他们说的吐沫横飞
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当天晚上他们就在现场呢。
楚元也不着恼,就静静的看着他们装逼,等所有人都说的累了,告一段落的时候,才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了。
“郑驸马,你的人证物证,都已经有了,看起来我是不是就应该束手就擒,然后向陛下请罪了?”
“铁证如山,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现在幡然醒悟,及时认罪,我也会像陛下求情,轻饶你了。”
看着郑敬玄这副表情,简直就是义愤填膺,如同寺庙里的那些怒目金刚一般,只要楚元嘴里敢吐出半个不字,就定要将他粉身碎骨一样。
“老郑,演技不错嘛。在哪进修过,是不是你那婆娘手把手的告诉你,该怎么演?”
楚元的冷言冷语顿时激怒了那些郑氏子弟,有性情急迫的,已经指着他大骂起来。
“姓楚的,不要太嚣张了,这不是你的公主府!”
“废话,公主府本来也不是他的,那是晋阳公主的。”
“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速速向陛下认罪,陛下念你年纪小,一定会轻判于你的。”
“说的没错,孽障还不伏法?”
妈的,你学过佛法是吧,是不是还要
收了老子?
楚元正要说话,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晋阳就先怒了。
就见一道白影突然一闪而过,晋阳已经出现在了骂的最凶的那个郑氏子弟面前。
她这突然的动作,不光把那个郑氏子弟吓了一跳,就连李世民都给惊呆了。
那郑氏子弟可不敢跟晋阳动手动脚,甚至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谁都知道,晋阳和太子那是李世民的心头肉,甚至可以说成是龙之逆鳞般的存在。
谁敢对他们有一点冒犯的地方,那绝对会引来李世民最为强烈的报复。
所以在各个门阀内部,都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可以和皇帝顶着干,但是决不能去招惹太子和晋阳公主。
和皇帝顶着干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就算李世民是皇帝,他也要讲道理,按照规矩来。
可如果是有人惹到了太子和晋阳公主,那李世民还能不能按照规矩来,那可就是谁都说不准了。
所以这郑氏子弟虽然敢指着楚元的鼻子痛骂,可却不敢对晋阳有丝毫的冒犯。
“公主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