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听得出来,周昌民这么说,是故意在敲打自己呢!
于是,他便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怕入不了抚台大人的法眼罢了。”
周昌民自从成为江苏巡抚之后,威权日盛,尤其在江苏省,更是说一不二!只要他一瞪眼,就连四品知府都会吓得浑身打哆嗦,更别说一个五品的游击将军了!
然而,在自己的厉声呵斥之下,这个年轻的小子竟依然如此淡定,不但毫无惊慌之色,而且还能对答如流!
他在宦海浮沉这么多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人,早就炼出了一副火眼金睛!
因此,就凭这一点,他就足以断定,这个林旭绝非常人可比!
很快,他的脸上就泛起了微笑:“呵呵,怪不得名举兄对你如此青睐,只要提起你,就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两位大人谬赞了!”
林旭拱了拱手,淡然说道。
“你教给东南军的那个专门用来对付倭寇的鸳鸯阵,我已经见识过了,军士相互之间的配合巧妙无比,确实是绞杀倭寇的利器!自从鸳鸯阵出现之后,那些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倭寇被杀得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嚣张气焰!”
提起这件
事,周昌民显得很是兴奋,甚至还用力挥了一下手,随即又问道:“请问林将军,这么巧妙的军阵,是你从何处学来的?”
“这是我从恩师处学来的。”
“那么‘以倭制倭’的抗倭大计,是林将军自行领悟出来的呢,还是从恩师处学来的呢?”
“这个抗倭大计,是我在恩师的启发下,领悟出来的。”
“那么你为东南军治疗怪病的法子呢?也是学之于恩师吗?”
“是的。”
“如此说来,林将军的恩师必然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啊!不知道他人在何处?能否给周某引荐一下呢?”
周昌民颇为期待的说道。
“我恩师确实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不过,我只有幸跟他学习了三年,他便云游天下去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上恩师!所以,抚台大人,实在抱歉,我恩师如今到底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当初,林旭回答刘名举类似问题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借口,如今自然还是使用这个借口。
其实,林旭所说的这些,他已经听刘名举说过了,但此时听林旭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失望。
当然,他和刘名举在谈论此事的时候也怀疑过,或许
林旭所说的那位神仙一般的恩师,并无其人!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没法解释,为什么林旭年纪轻轻,以前又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却能够发明出那么厉害的军阵,为什么他能够治疗东南军将士们的怪病,又为什么能够提出如此具有战略眼光的抗倭大计呢?
如果没有高人教授,难道还能是林旭自行领悟出来的不成?
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只能选择相信林旭所说的话。
要不然,这些事情就实在没法解释。
“世间有如此高人,周某却无缘得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周昌民长叹一声,神色怏怏的说道。
“如若有朝一日我能再次见到恩师,一定尽力创造个机会,让抚台大人与我恩师见上一面!”
林旭嘴上说得诚恳,心里却在想着,恐怕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恩师根本就不存在,上哪儿再次见到啊!
“那就有劳林将军了!”
周昌民自然不知道内情,还很认真的对他拱了拱手。
这时候,有几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挎着一个篮子,里面都盛着大米。
看到林旭之后,她们都主动上前给林旭打招呼,纷纷
叫着“先生”,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等她们离开之后,周昌民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些女人都是些什么人?你们村的村民吗?”
“她们不是我们村的村民,都是在自己村子里活不下去的人,因此到这儿来找一份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
周昌民之前只是听刘名举说起过林旭在军事和医术方面极有才华,但是对于林旭在村里办厂子等诸多事情却并不了解,因此颇为好奇。
“我在村子里开办了纺织厂、染厂和农场,另外还建了两个砖窑,刚才那几个女孩子都是纺织厂的女工。”
“是吗?”
周昌民虽然自忖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而江苏省也是在全国范围内工商业发展最好的地方之一,可是在山村中建作坊,而且还一下就建了这么多作坊的事,倒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禁是大感兴趣。
“既然她们是纺织厂的女工,那她们怎么不去上工,反而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