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十一年共事,他的婆娘和儿子难不成也都是假的,自己去他家喝过不少酒,当初还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要给两家的小辈许一个娃娃亲。怎么一夜之间
,魏敬这厮就成了内鬼,成了这个不知名组织里的魏爷?
听着老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颤音,魏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搓了搓手,抬头直视着老杨开口说道。
“不是假的,我的名字是真的,户籍也是真的,包括加入乌锦玄衣,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都是真的。我家那婆娘的脾气你也明白,我娃,我婆娘,还能是假人捏的不成。
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瞒你。
如果不是今晚突然收到消息,咱们还能继续共事不少年。说不定我家那小子还真能和你闺女凑一对,咱俩还能做对亲家。你说这该多好啊,是不是杨老兄。
只是可惜在我加入刑部之前,我已经认识了那位,我是那位安插下来的一枚棋子。像我这样的棋子可有可无,如果不需要,也需这样过一辈子也不会被启用,可一旦那位需要了,我们这些棋子就会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
说真的我也有些难以置信,为了杀一个先天不到的小子,那位就舍得启用我这枚棋子。
说起来小先生这烟雨巷的案子倒是水深的很。
如果你没有撞见,我这枚棋子还能继续隐藏,没有到彻底暴露的时候。
杨老兄,你运气不好,想不想活,兄弟我念着多年的情分,给你一个选择。来我们这里吧,忘记今晚看到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明儿开始你杨老兄就可以加官进爵了,先给你混一个带品的,再助你凝了五气,年底给你一个刑部司狱的位置。好好想想,咱们都是烂命一条,就像你说的一样,小角色可有可无,给谁卖命不是卖命。”
凝望着老杨,魏敬此刻的气质显得截然不同。
他仅
仅坐在那里,身上的威严感比老杨见过的员外郎和侍郎大人,派头还要足。随随便便就许诺了一个从九品的司狱官职,长安城里的刑部从九品,可不是这么好拿的。由此可见,魏敬背后这个组织的势力渗透之深,难以想象。
特意向老杨抛出了橄榄枝,也是因为这十一年的情分吧。
面对着魏敬许诺的高官厚禄,对于老杨来说虽然他现在有着乌锦玄衣的官帽子,但相比刑部各大司。乌锦玄衣只是当初狄大人创立的特殊存在。享受刑部的俸禄补贴,和官府特权,但却无品无级。乌锦玄衣里只有特别出众的人才,才会特殊授予品级,并入刑部的官籍名帖里。
哪怕从乌锦卫,混迹到了乌锦玄衣。老杨想要得到一个带品的位置,也得等到了退下来的时候,或者因为公务无法再从事乌锦玄衣的职务,刑部会特地给他们一个八九品的官职。像乌锦玄衣的人,最高能做到的品级,也就只有从五品的员外郎。
如今只要跟着魏敬,投靠他口中的那一位,再对今晚的事情闭口不提
自己明天就能走马上升,直接成了刑部的从九品司狱。
魏敬的条件的确诱惑,但在他的条件开出来后。老杨的咽喉处微动,一口浓痰直接飞吐到魏敬脸上。明明可以用寒气挡住,但坐在小茶摊上的魏敬并没有拦。他任凭这一口浓痰喷吐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可惜了”
一声惋惜响起,再看老杨的时候他已经全身被冰雪覆盖。整个人硬生生倒了下去,一层层冰霜甚至在他的身上凝聚成冰块,冻住了大半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