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稳坐高台,扫视着台下的众臣。
魏太师还未从魏豹丧命这事之中走出来,也没了和他斗争的心思。
而原本泾渭分明的康王派、中立派以及忠皇派,现在似乎出现了些裂痕。
有着中立派头头柴良生的带头,不少中立派倒向了忠皇派。
若不是现在康王还健在,恐怕康王魏太师这一派的人,都想要去往忠皇派了!
再看康王徐焕,连着服了一个月的丹药,早已是眼底乌青,脚底虚浮,脸上掉了不少肉,令得他看起来十分阴翳。
他越是这样,越让徐景行瞧不起。
手握镇北军的史冲是他手下的人,之前掌管禁卫军的魏豹也算是他半个手下,有着绝对的武力竟都不敢真刀真枪地逼宫,只能绕着弯子搞一些小动作。
名声一词害死人!
徐景行摆摆手:“无事的话,便退朝吧!”
徐焕站出了列:“陛下,臣弟有事启奏。”
“讲。”
“东南水旱,臣弟的领民正在受灾,陛下可否拨些救济粮?”
徐景行才和大梁换了粮,康王就来要粮?
徐景行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哦?前些日子,魏太师劫走朕的粮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朕记得他好像说的是,东南多良田,宜栽种。”
邢翰音出列道:“陛下说得不错,东南多良田,每年又不上贡,想必有着不少粮储,康王就别惦记陛下这点粮了吧!”
徐焕脸色微沉:“东南确实多良田,却也架不住天灾!水旱凶险,百姓民不聊生,司农这是准备见
死不救?!”
邢翰音笑眯眯的:“康王此言差矣,您十五岁封藩王,而今已四年有余,却也没攒下一季之粮吗?”
徐焕的封地里有两座主城,一季消耗的粮食大约是五十万斤,他的领地多良田,每年的税收就不止百万斤!
可就在前些日子,徐景行被大齐逼上门要债的时候也没见这厮出半斤粮,现在倒来舔着脸要粮来了!
徐焕沉默半晌:“司农有所不知,本王的领地虽然富饶,施行的却是五十税一的政策,自然没有那么多存粮!”
严华冷笑一声:“康王好生仁慈爱民!就连大楚都不曾收过五十税一的粮,我大赫自古以来也都是三十税一,你这般大方,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徐焕脸色一变:“司工慎言!本王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二心!每年当奉的年礼一点不少!只是本王节俭,不忍百姓受苦,这才少收了税!”
柴良生用鼻子出了口气:“呵!一点小惠小利,也敢拿来表忠心?每年只出一点年礼,却要陛下拨五十万斤粮驰援,你这算盘打得不错!”
徐焕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从何时起,这朝堂之上帮徐景行说话的人就变多了起来!
一人一句竟能压了他的势!
好在魏太师这边也不全是吃干饭的。
“柴司吏!此言差矣!康王心善,也未曾料会有此等灾厄发生,这才被打得措手不及!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提案,何须这般刁难?!”
柴良生面色不改:“本官也只是小小地反驳一下,
你何须这般激动?”
那人见说不过柴良生,转向徐景行道:“陛下,难道东南的臣民,就不是您的臣民了吗?!”
严格来说,还真不算。
康王作为一个藩王,他那两座城,除了铁产盐产是徐景行的之外,剩下的全是徐焕的。
康王在自己的领地之中也是称王的存在,偶尔也会开像京中这样的早朝,领地之中也有封六部官,弄得有板有眼。
徐景行轻笑一声:“不若你问问康王,他那领地算不算朕的?若是算,朕即刻拨粮!”
那人闻言立马息了声,康王的领地怎么可能归徐景行?!简直是疯了!
就连徐焕自己都不得不行礼道:“陛下,臣弟只是这么一提,并不是非要粮,至于那些灾民……臣弟再想他法便是!”
以退为进?
徐景行完全不惯着他:“好啊!既如此,那退朝吧!”
徐焕闻言一噎,其他大臣都已经开始唱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景行离开金銮殿。
而徐景行急着走不是因为别的,盖因那聂臻今晨传了信进宫,想约他在宫外一叙。
想到那傲娇美人,徐景行的心里充满了急不可待。
他连暗卫都没带,只带着两个乔装过的侍卫和手铳出了门。
等到了上次那个小院子前,徐景行整了整衣领,正准备敲门之时,院门却突然自行开启了。
而聂臻正站在门后,她的眼下似乎有些乌青之色,想来近些日子没有休息好。
徐景行微微颔首:“聂小姐,久违了!”
距离上次
见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