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师看不下去了,他站出来躬身行礼道:“陛下,这官员擢贬应由吏部管理,不应这般儿戏。”
徐景行扫了这老狐狸一眼:“魏太师是说……朕说的也不算咯?”
魏太师脸色微变,连忙改口:“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老臣是说……陛下应该再深思熟虑一些。”
徐景行点点头:“不错,朕方才想了好半天,决定降工部侍郎江文山为从五品工虞部郎中,降工部郎中丁义为七品工部员外郎,司吏柴良生,你可听清楚了?”
人群之中突然被点了名的柴良生只觉得后背发凉,他一向是中立派,换言之谁坐在那皇位上都可以,他只秉公办事。
偏偏徐景行当着众臣的面点他的名,就是让他选一派站队。
柴良生出了满头满背的汗,总觉得后颈上有无数道目光,而最为扎人的还是从上方传来的徐景行的目光。
怎么办……如果选魏太师,就要被徐景行降职,然后换一个听话的司吏,但是运气差一点的话,他就会血溅三尺!
月初暴毙于朝堂上那两人的惨状似乎还历历在目。
如果选徐景行,就会被魏太师一脉疯狂弹劾,被告黑状降职发配边疆……
柴良生偷偷瞄了一眼座上的徐景行,那眉目一新的新帝这个月的表现尚可,至少没有害怕到不敢上朝,在朝堂之上还颇有几分帝王风范!
咦?好像选徐景行反而没什么损失,徐景行既然让他站队,必然会保他的吧?
毕竟现在的徐景行可不是过去那个草包
了!
柴良生突然想通了,他拱了拱手,在徐焕和魏太师杀人的目光下开口道:“臣,遵命!”
徐景行得了满意的答案,他笑眯眯地看向魏忠正:“魏太师,司吏也同意了,现在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魏太师一口气堵在心口,好半天上不来:“老臣……没有意见。”
那丁义面如死灰,就连魏太师都不救他了!
因朝臣众多,唯有从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以上朝,而他一下子被贬成了七品官!
别说上朝了,每年的岁银都要打个对折!
以后的待遇差了不少不说,若他猜的不错,魏忠正再也不会捞他这个没有用的弃子了!
毕竟新科进士进朝就是从六品,他现在连新科进士都不如!
与其费时间捞他,不如直接拉拢新人。
见无人再反驳自己,徐景行清了清嗓:“那细盐,朕还有别的安排,诸位爱卿不必担忧铁器的问题,不出半月时间,这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听他这般信誓旦旦,诸臣也不好再劝谏,毕竟前车之鉴在那,徐景行只要轻飘飘一句话,他们十几年白干,谁能受得了?
“既无事,便退朝吧!”
徐景行挥挥手,众臣行礼退下,唯有邢翰音和严华留了下来。
那司吏柴良生瞧他们俩走向了御书房的房间,顿时眼珠一转,偷偷跟了上去。
邢翰音轻声道:“司工大人,你那边进度如何?”
“已经出了好几十炉钢了,都储着呢,只等陛下吩咐,你那边又如何了?”
“第一
批混种株已经开始培育了,陛下让我看得紧,最近是半天不敢歇!就连盐田那边都没时间去看了!只能全权交给乌和泰。”
说到这儿,邢翰音还颇为夸张地叹了一声,仿佛真在为此苦恼似的。
严华看破不说破:“没想到这高炉真能出钢,而且毫不费力!就是不知陛下这所谓的混种株是否这般厉害!”
邢翰音唇角微勾:“不知为何,我相信陛下一定能成!”
若是刚开始他还带着疑虑,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基本都照着徐景行说的在走,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神助一般。
令人不信不行!
严华刚准备说些什么,身后却突然窜来一个人影。
“二位同僚,不知方才说的什么高炉钢、混种株,可否和我分享一下?”
严华和邢翰音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柴良生,这才松了口气。
邢翰音严正拒绝着:“此乃机密,不是我能做主的!”
严华也附和道:“不错,此乃国家机密,若是泄露出去,你可能拿你项上人头来保?!”
这话吓唬别人可以,吓唬柴良生还差了些。
柴良生嘿嘿一笑:“那你们方才说得这般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只待我去陛下面前告上一状,是否你二人的人头也不保?”
邢翰音到底年轻,他脸色微变:“你就听个一知半解,也敢去告假状?!”
柴良生点点头:“不错,且看陛下信不信!”
邢翰音有点迟疑,他甚至不敢去猜徐景行会给他什么样的惩罚。
严华嗤笑
一声:“你就不怕陛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