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一瞬间刺骨的寒冷袭人,甚至遮盖了胸前那三道血痕带来的疼痛。
“咝”
纳兰君集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双手环保胸前,这才发现胸前的伤口。
雪天的天气帮他止了血,伤口处甚至有一层小冰晶,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上下摸了摸,疑问道:“对讲机呢?”
刚说完这句话,纳兰君集的脑袋忽然产生剧烈的疼痛,一股无序驳杂的记忆涌进大脑,疼地他脑袋都要炸开。
他忽然得知了很多事情,记忆的末尾,还有断断续续,不太清晰的几句话。
“没用的东西。”
“等等。”
“别管他”
死而复生的纳兰君集还不太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也来不及理解,他只能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下山去,回到那个叫纳兰部的地方。
纳兰君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步履蹒跚的回到部族,族人们高兴地跑了上来,只有两个年轻人像见了鬼一样愣在远处。
族人们围着他,从未听过的语言涌进耳朵,纳兰君集很奇怪,他从没听过这种语言,脑海里却能明白这些话语的意思。
老族长纳兰达彦也过来看了他一眼,眼中也有些惊奇,正常来说昨夜那种
天气在野外待一晚,肯定是活不成了。
但现在活生生的人摆在面前,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命人将他带去换身干衣服,包扎一下。
“这里是哪?内蒙古?”
蓬包里,纳兰君集问为他包扎伤口的一个女子,心中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草原上。
“内蒙古?”女子摇了摇头,笑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们在敦克尔山附近呀。”
“敦克尔山?”纳兰君集又问:“最近的车站、或者机场在哪?我要回去”
纳兰君集疯了。
他每天都在说一些族人听不懂的话,他总说自己不叫纳兰君集,他说他想要回家。
以前他喜欢和族人比摔跤,比骑术和射术,但现在别人邀请他他也不会答应,好像变成了一个懦弱的人。
后来,他渐渐很少再和别人说话。
这让二儿子和三儿子松了一口气,虽然奇迹般的活下来了,但已经是一个对他们没有威胁的人了。
“没关系的,你一定是在山上摔了一跤,伤到了脑袋。”
蓬包里,前几天为纳兰君集包扎的女孩在安慰着纳兰君集,她的名字叫做纳兰韵,年纪和纳兰君集相仿,她也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愿意和疯疯癫癫的纳兰君集说话的
纳兰部族人。
在她的陪伴和宽慰下,纳兰君集渐渐接受了,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现实。
他慢慢变得开朗,慢慢接受了现实,和纳兰韵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有时候他想过,不如就这样,娶了纳兰韵一起过一辈子。
虽然都姓纳兰,但流传了几百年下来,族人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已经没人能搞得清楚,同族通婚在草原上很常见。
纳兰君集觉得纳兰韵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她会陪着自己疗伤,骑马,打猎,一起放羊,一起看大风吹弯草腰,一起活下去。
渐渐的,冬去春来。
过冬的时候,纳兰部自己的粮食消耗了不少,正好附近的小部族邀请纳兰部的族长纳兰达彦,一起去南边的大周边境打草谷,从他们那抢一些粮食,抢一些牛羊回来。
纳兰达彦立刻就答应了,去中原打草谷是他们常干的事,最开始的时候十分轻松,没有敌人,只要去了就能抢回大批的资源。
但是后来中原派人在边境巡逻,这让他们抢劫的难度增大,只是一个部族的人去,可能会全军覆没,两个部族联合起来,会更安全一些。
出发的时间定在明天。
纳兰部开始挑选族中的勇士,无数人踊跃报名,谁都
想去抢懦弱的中原人,用他们的粮食,填饱自己的肚子。
纳兰君集除外。
他没有报名参加,他和纳兰韵出去打猎了。
“让君集去吧。”三儿子突然道:“他太懦弱了,不像个男子汉,必须要让他再度变得强大。”
二儿子听了立刻接着道:“对,他以前太小,不让他知道这些,现在应该让他去锻炼锻炼了。”
纳兰君集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他也慢慢地在变开朗,他的骑术、射术还是那么好,有时候也不再拒绝一些人与他比试的请求。
于是两个儿子又感受到了将来可能的敌人。
锻炼是假,陷害是真。
去抢中原人的粮食,本来就是一半生,一半死,运气不好就会交代在那。
纳兰达彦没有拒绝,他也觉得自己的儿子太懦弱了,慢慢的变得像那些中原人一样,这是奇耻大辱,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