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攻的够快,可以就城而守。”
杨博然细想了一阵,建议道:“只要守住了,大周军再不中用,也能给辽人压力,迟早能来救援。”
沈逸看了杨博然一眼,淡淡道:“怕就怕,没有援兵了。”
杨博然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惊诧道:“主上这是什么意思?”
沈逸没有解释,摆了摆手道:“传令朱震山那一队骑兵,不用回来汇合了。”
说罢,沈逸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书递给杨博然。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杨博然在征询了沈逸的意见之后率先打开看了看,旋即大惊失色,接着猛地看向沈逸。
难怪,难怪啊,原来如此
进攻镇台城的时候,沈家只围住了南门,却放开了其余的三门。
一般而言,围城战的基本战术应该是围三阙一,以免守军狗急跳墙,给进攻的部队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沈家军偏偏反其道而行,只围住了南门猛攻,却故意放开了北门、东门和西门。
这么做的好处是,沈家军可以不用分散兵力,若是需要转攻为守时,也可以加以利用。
偷袭镇台是个冒险举动,在预
案之中,若沈家军赶在辽王之前便彻底拿下了镇台,则攻守之势易也。
得知辽人大军前来的消息,沈逸一边命令尽可能修复被轰出大豁口的南面城墙,一边下令叶双凡,紧挨着镇台南门扎下了大营。
对于辽军的攻势,沈逸倒不是很担心,辽王和良平安都清楚沈家军的武器配备,攻防战也早就打过,现在据城而守,底气还是够足的。
另一边,在汝阳一线附近,大周军其实也按照计划进攻了汝阳,而且在压上了全部人马之后,也取得了小部分战局的胜利,可惜的是辽军在火炮掩护下后撤,大周军并没有取得太大的便宜。
而退走的辽军毫不掩饰行动轨迹,不仅是让出了汝阳城,而且部分兵马朝镇台方向而去,分兵之下,让出了一个大口摆在大周军面前。
现在大周军有两个选项可以选,一是继续追击辽军,但辽人的火炮保存完整,继续强攻恐怕收效甚微。
第二个选择便是绕过汝阳到镇台一线,走偏路直杀辽人后背,好处是可以尽快收复一部分国土,稳定民心也提升士气,但问题是
这样就等于是将沈家军放在火上烤,
如果沈家军自己能处理好战况,那等大周军杀回来能合而将辽军逼到角落,但如果不能的话
那日后就不存在沈家军这个旗号了。
大周军营中出现两种声音,一种是觉得应该趁热打铁,继续追击,另一种则以为,应避开辽人固守的强点,绕路先收回赤霞盆地以北的国土,于日后的战局也更有利。
“于日后的战局更有利”这一点,其实有多种含义,其中包括大周如今的敌人,北辽的蛮虏,当然也包括,西域的
在经过短暂的集议之后,摄政王力排众议,终于下令全军继续开拔,往赤霞盆地附近进发,以断辽人首尾。
断辽人首尾是场面话,背地里的肮脏行径,其实是卖掉了队友,用沈家军来拖住、消耗辽军。
一个是鹬,一个是蚌,大周来当那个渔夫。
摄政王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表情十分凝重且纠结,没人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但政治本就是这样,出卖与被出卖从来都不是偶发事件,政治本身就带着肮脏的属性。
即便军中有不少的反对声,可军令大于天,骁王既是摄政王,也是大军统帅,军令一下,大军只
能遵令行事。
山口处。
朱震山化整为零,率领数千快骑兵在此设伏,意图替沈逸再争取一点时间,还没等到辽人的踪迹,却先等来了沈逸的手书。
“怎么看不着?”
朱震山捣鼓着沈家军将官专属的望远镜,因为使的不太熟练,眼睛戳痛了几次,还没看清镜子里的景貌。
“将军,有主上的手书。”
这时候,从镇台城而来的传令官拿着沈逸的手书一路到了朱震山面前。
“嗯?”
朱震山放下望远镜愣了愣,正常来说他这边就是放两梭子羽箭就跑,沈逸只需要让人带话,告诉他在哪里汇合即可,哪用得着特意写一封手书?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朱震山皱着眉头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表情也随之变得极阴沉。
“咋么回事?”丁威看着朱震山的脸一点一点黑下去,心中有些疑惑。
朱震山不多说话,直接将书信递给了丁威,丁威一看,立刻骂道:“不可能,老子不信!这信真是沈小子写的?”
朱震山懒得解释,传令官都还是那个,还能有假?更何况上头还盖着沈逸的私印呢,谁能伪造地出来?
沉默着,做了充分地考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