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之中,辽军来不及观察地面,也发现不了本该有机会能看见的地雷。
沈逸岂会这么放跑耶律仁?
当然不会,除去前后的大军,不管是南还是北,看似有机可趁,实际上都隐藏杀机。
走南面,会被围堵在湖泊剿杀,走北面,没有太多拦截的力量,但沈逸一回西域就吩咐下去的埋雷举动,却足够招待耶律仁了。
任何看似有机可趁的缺点,都是陷阱的一环,落入沈逸手中的西域早已织起一张大网,耶律仁这只网中鸟往哪飞都飞不出去。
即便有那么几个运气逆天的,能从地雷区跑出去,也回不到北辽。
沈逸早已在大漠边缘地带驻扎了一支千人小队,用以监控北辽方向的动静,一旦有大军到来,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沈家军的研器营搞出来的地雷比沈逸在草原上匆忙搞的要精良的多,有细线拉动式、压力触发式等等触发方式,且装配的火药,也比辽人的威力大。
提起了速度冲进山口的辽军便如当日巴勒尔山的辽军一般,即便前方炸响不断,却想停也停不下来。
“嗖嗖嗖”
“啊”
“有弩箭!”
屋漏偏逢连
夜雨,前方炸响不断,后头的沈家军又稳稳地站在原地放箭,射杀着想要后退的后部辽军。
辽军已被无端的炸响吓破了胆,少数停下来的也不敢乱动,没法寻找掩体,只能用小盾遮挡飞射而来的弩箭,惨嚎阵阵,山口之中如人间炼狱。
耶律仁率领部分残兵意图逃出山口,却被箭雨连续压回来数次,望着身边的勇士越来越少,耶律仁痛苦地闭上了眼,大势已去,他再也回不到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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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漠,沈逸踏上归家的行程,身边只有寥寥数十人。
马杰道:“少爷,这时候您该在王座上受万众参拜才对。”
西域大半已平,戎卢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整个西域,可以说已经落进沈逸口袋。
沈逸闻声轻笑:“着什么急,还早着。”
平是平了,但实际控制二十四国,以及进行相应的改制还需要一段时间,登上王位是形式,整合才是实在。
沈逸向来是实干派,登上王位这种形式主义并不着急实现,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回崇平看看。
周二虎冷笑道:“没想到先帝的几个儿子都这么不争气,落得如今这种地步。”
说起来,周帝
还曾赐过周二虎的官,周二虎对先帝的印象,其实也还蛮不错的。
但他在京中听到的那些骂人不带脏字的风言风语,着实难以接受。
听到先帝,沈逸微微沉默下去,良久才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当初你说为江山社稷,才对我苛刻,让我莫怪你,如今,是社稷百姓负我,你,也莫要怪我”
旁人不懂沈逸在说什么,跟着沈逸走北境的马杰与周二虎却知道,周二虎小声问道:“少爷要动中原?”
片刻的失落之后,沈逸很快恢复过来,呵呵笑道:“棋都已经下到这了,尚有活路,难道不下了弃子投降?”
别的先不提,崇平郡无论如何是要掌握在手中的,沈逸起家的崇平军,无数将士的家眷亲人都在崇平郡,若不把崇平郡收下来,怎么让这些将士踏实跟着自己?
并且,沈逸的军武研究基地,众多设施和基础都设在西宁,不可能就抛在那不要了。
侧面来说,打下崇平郡的难度也不大,甚至可以说没有难度。
一来崇平军就在自己手上,二来沈逸在崇平百姓心中的高度,甚至犹在先帝之上,更不用说当今的儿皇帝了。
沈逸要拿崇平郡,大可以说是兵不血刃。
最重要的一点,一旦崇平和西域达成联防之势,无论辽王是穿越大漠来攻西域,亦或是打通了大周来攻崇平,隔着大漠也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综合这么多原因,沈逸没办法在西域停下脚步,因此他只能如同先帝一样,请他在天之灵,莫怪了。
“驾!”
一语落下,不等众人反应,沈逸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行往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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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城。
玉钗的孕肚愈发圆润,俏脸也显出些许福态,可见这几个月来沈家二老费尽心思地给她补营养是颇有成效。
眼见临盆的预期越来越近,沈逸还不见人影,刘夫人不禁嗔怪道:“逸儿这孩子,一出家门就不懂得收心,孩子都要出世了还不回来!”
起初沈家还担心沈逸安危,但沈逸到了西域便派人送信回来报平安,这下好了,担忧少了,抱怨多了。
玉钗轻抚自己的孕肚,眉眼温柔,柔声劝道:“夫君命途多舛已是辛苦,婆婆不要怪他了。”
“你呀你呀,多少年前就知道帮他开脱